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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永远超乎他人的想象。 虽然程炎一开口提的就是陆晓风的事,在场却不见那个人影。 程炎昨天才醒,后妈告诉他,陆晓风跑到普陀山求神拜佛去了。 真够傻的。 他给陆晓风的微信号改了个备注,没有文字,只有表情图案,是一颗草莓。他在ICU里躺着的时候,潜意识昏昏沉沉,在梦境中飘荡,口干舌燥,最想吃的东西就是草莓。 风云科技有个工作大群。一整天所有人都祝贺着执行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陆晓风在寺庙上香,手机处于关机状态,等知道这个惊喜的时候,早已是晚上。他激动不已,也跟着前面同事说的话,在群里发了句。 “程老师,祝你长命百岁。” 当陆晓风在工作群里发言时,程炎就能从对话框里,看到句子冒号前面的发言人是一颗草莓。 奇闻也,草莓竟然会说话。 以戏弄陆晓风为乐的程炎自然觉得很有意思。 发完那句话,陆晓风的电话也跟着打来了。 程炎眉间不知不觉皱起来,神情有些犹豫,权衡着,最后把电话挂了。 助理提起陆理事长明天就从普陀山回来的事,程炎一听便催促着要出院。陆晓风回到医院扑了个空,打了电话,听到熟悉的声音,激动得音调都变了。 “你醒了,怎么不告诉我?你在哪呢?” 程炎急着挂断,支支吾吾地应了几句。告诉他自己在香港的家中。 等陆晓风追到香港,程炎又跑到巴厘岛去了,詹胜云和阿玲正在那儿度蜜月。 几天之后,陆晓风在机场等程炎回国那趟航班,终于把人给堵住了。虽然那人冷峻挺拔,戴着墨镜气质出众,很有明星相,手里却拄着一副极不相称的拐杖,腿脚有些不利落。 给陆晓风心疼的,赶紧去扶。 那个瞬间,程炎灵敏地避开,宁愿自己堪堪摔倒,也不让人碰。还是身旁助理帮着把他架住的。 虽然场面有点尴尬,挡不住陆晓风再见他的喜悦,在一旁不停地嘘寒问暖,怕程炎刚出院,经不住长途跋涉。 程炎闷闷地也不怎么回答。 出了机场,陆晓风说坐他的车吧,程炎却说要等公司的车来接。说话的时候眼睛不抬,根本不正眼望旁边的人一眼。这时候陆晓风才意识到——他这是在躲自己呢。 陆晓风愁眉苦脸地看着手机,搜索出了非常玄乎的说法。 有的人在经历濒死体验之后,再活过来就会像换了个人,从前的习惯,喜好,通通改变。民间将这种现象叫做“借尸还魂”。 习惯,喜好,通通改变......难道也包括喜欢的人? 邱天看到程炎对陆晓风不理不睬的,怕他也学老秦搞外遇,拐弯抹角地说:“哥,也许你会遇到一些舔狗,但只有陆哥对你是真心的。 “我没有养狗的嗜好。” 过了一会,他顿了顿,又说:“我知道他对我是真心的。” 程炎在血泊中倒下去的时候,唯一的牵挂就是陆晓风。他宁愿自己死后,那个人过得比谁都潇洒,忘了他。 重伤昏迷后,自己沉睡了很长时间,醒来得一点征兆也没有。慢慢感受着窗外的鸟语,人声,听着打扫病房的阿姨绘声绘色,说着那个守在外面的男人。他隔着玻璃看到ICU里的人身上插满了管子,顿时嚎啕大哭。 “真是这辈子没见过男人能哭得那么惨。”阿姨说。 事实上,世界上每一秒钟都有人离开,地球仍然在转动,时间不会为某一个人停留。假如程炎真的死了,会为了他而痛苦的人,这世上唯一的一个人,就只有陆晓风,只有他了。 因为他爱他,与父母对子女的爱,手足朋友之间的爱不同,他是生命中不可替代,不能分割的一部分。 第110章 流浪狗下 燕子告诉陆晓风,她们决定举家移民到澳洲。他正为程炎的变化而低落,自然没什么心情应付旁人。 这时她又告诉他:办离院手续的时候,她遇到程炎到医院给伤口换药。 看到他一个人在外面坐好久啦。 原来是个工作交接上的误会,程炎的助理以为司机负责全程接送,而司机把人送到医院便直接下班,以为助理过后会来接。最后落得两头没人管。程炎就跟幼儿园的孩子似的,所有小朋友都被人接走了,才给助理打了电话。那头不迭说着抱歉,他也不气恼,只说:“不急,忙完再过来吧。” 医院的花园里总是有一些老头在下象棋,遛鸟,用收音机听戏,反正每一样都对程老师的胃口。 “你得走这儿。” 大爷给程炎支招,本来十拿九稳地能赢,也听话地把自己将死。在他看来,反正下棋就是图一乐,为什么不顺着老人家呢? “程老师,我在外科楼,”助理来了电话,“刚才看到理事长的车了,你们俩在哪呢?” 程炎把棋子撂下就跑。 本来陆晓风还在怀疑那人躲着自己,看到程炎时,喊了一声名字,那人反而显得更避之不及,就跟猫见着耗子似的。已经不用再怀疑了,他就是在躲!他很想揍他,现在没有人比陆晓风更想揍程炎了。想打折他的腿,让这个人学会什么叫老实,把他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千奇百怪的成分。 程炎拄着拐行动不便,陆晓风轻轻松松追上了他。最后却是一把将那个人搂在怀里。 即使对方反抗,也能三言两语轻声安抚好,用哄小孩的招数,又牵着他到自己的车上去。 陆晓风把程炎带到他们早已买好的那套新公寓。 程炎跟着他进门,亦步亦趋。虽然看过很多次工人发来的装修效果图,亲自来这里还是头一次。 “这一间房有很多玻璃柜,专门给你放钢笔。” “这间是我们的休闲娱乐室,我以后就在这里打游戏。电脑桌对面的这个阳台,你可以坐在这儿,听听戏,拉你的小提琴。” 程炎一开始脸上的表情是闪躲的,总显得有些不情愿,听到这里终于眉眼舒展了开。只见阳台里摆放了许多小盆绿植,还有一张无比舒服的软沙发,上面放着猫咪图案的抱枕。阳光正从落地窗打进来,既能照亮这块空间,又不会显得晃眼,正好是最适宜的角度。 他稍稍坐上去体验了一把,又翻过身去,趴在落地窗上看着风景。陆晓风这才看到他背后粘了不少树枝草叶,肯定是在医院花坛边下棋蹭的。 “把脏衣服脱了。” 程炎的反应迟钝,愣了一段时间才听懂了陆晓风在说什么,听话地脱起衣服,傻乎乎的还被套头衫缠了下。 这让陆晓风感觉自己真的是捡了一条流浪狗回家。 陆晓风帮他拿来一套家居服。看着裸着上身的程炎,腰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手臂上被缝合的创口最少有10厘米长度,蜿蜒扭曲像条蜈蚣。 “说吧,”一边帮他穿上衣服,陆晓风尽量放轻松语气,不想搞得像兴师问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