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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学历疯子,有的甚至是毕业于剑桥大学神学院。他们一旦陷入某种争论后,基本就再也无法达成共识。 扉间撩开帐篷的帘子走了出去,让他们继续自由发挥。 他自问对龙族历史也算精通,可是对于这个图案确实毫无头绪。要论龙古史能超过他的,扉间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自家大哥一人而已。 这么想着他就摸出手机,拨通了柱间的电话,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找到灵感。 讨论了一整天,又到了深夜,阿瑜陀耶晚上的风多少带了些凉意。扉间靠在一棵树下,远眺着那片古老的遗迹。电话拨通后,响了几声就被接了起来。 “大哥。” “叫嫂子。” 扉间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能冲动,忍住摔手机的想法,没好气的问:“我大哥呢?” “床上。” 那言简意赅的回答简直是会心一击,扉间一瞬间脑补出了一幅详尽的画面——自家大哥正与一个不知名的男人搂抱在一起,从床上的这头滚到那一头。 “手机给他,我有事情问他。”扉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波无澜。 那头男人的声音顿了顿,最后淡淡道:“他现在不方便,你告诉我就是了。” 扉间登时大怒,连带着有些口不择言:“后宫不得干政!” “哦?”男人嗤笑一声,“那哀家就挂了。” 扉间颇有些风中凌乱,活了一个世纪,他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他缓缓地吐纳呼吸,保持冷静的情绪,最后生硬的发话:“你对龙古史知道多少?” “比你多。” 斑在床头坐下,低头看着柱间沉睡的面容,漫不经心的听着电话那头的讲述。 他在柱间离开后不久便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匆忙赶出去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他倒在楼下的画面。柱间一手紧紧按着心口,整个人蜷在一起,显然昏迷前痛苦至极。他迅速确定了他的身体情况,并无内外伤。对混血种来说,从楼梯上滚下来这种事对身体并没有什么伤害,至多只是破皮而已。 斑背着他回了家。他现在已经可以坦然的把柱间的那栋宅子称之为家了。 如果要说柱间身上唯一的异常,就是他的心跳频率太过缓慢,有那么一瞬斑甚至以为他的心跳停止了。 “巨龙凌驾于燃烧的山头,手握权杖,身边环绕着七把剑?”斑扯过床头的便笺纸随手画了个大概,觉得看不出什么来,“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把纸笔丢到一边,摸了摸柱间的额头确认他的体温是否正常,又俯下身听了听他的心跳。心跳的频率已经逐渐趋于正轨,显然已无大碍。斑对着沉默下去的电话那头开口:“不过手握权杖可以解释为它在龙类中有着独特的地位,比如四大君主之一。阿瑜陀耶底下的炼金领域十分宽广,可以从青铜与火之王身上入手。” “七把剑倒是也可以解释为是对金属的控制。”扉间思索了一下,显然认同了这个方向。 斑唇角的弧度加深,眼底有一种高深莫测的光。他坐起身,对着电话那边继续补刀:“你和你哥一样有着智商上的硬伤。” 然后在扉间就要爆发之前,他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他冷哼一声,就要丢开手机,手却被人握住了。 柱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握着他的手格外用力,示意他靠近自己。斑俯下身看着他,伸手摸过他的眉眼,调笑了一句:“我还没吻你,你怎么就醒了?睡美人。” “我怕让你等太久。”柱间抬头亲吻着他的唇角,带笑的眼中闪过些许忧悒。 柔和的灯光落在男人血色的眸中,在眼底氤氲了一层阴翳,这让他一贯冷傲的眼神多了几分锐利逼人。斑甚少在柱间面前露出这样的目光,因为在柱间身边他几乎不会有过分的情绪波动,那个人总是会恰到好处的抚平他皱起的眉头。 “柱间。”他低声唤了他的名字。 这种波澜不惊的语气与山雨欲来风满楼有异曲同工之妙,柱间深知这一点,只用一种落寞的目光认真注视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斑觉得自己几乎要溺死在那双温柔不胜的眼睛里。 “你有事情瞒着我。”他极力稳住心神,冷冷的指控。 柱间想了想,这话没有错,他确实隐瞒了一些事情。比如这次突如其来的心绞痛,他并不打算告诉斑。这种事情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何必说出来让他白白担心。他希望斑还是和从前一样没心没肺的戳着他的心坎,说着刻薄而别扭的话语。可是他又受不住斑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太凛冽,根本逃避不得。 “我没事。”最后他还是这样给予了回复。 “千手柱间!”斑一把拽起他的衣领,把他整个人从床上拉起来,“你有种!” 柱间就着这个姿势环抱住他,低声笑了:“我可没种,除非你给我生一个。” 斑抬起手想给他一巴掌,最后还是放下。 每每柱间用不正经的口吻开着各种玩笑,然后抱紧他时,斑都觉得,他拿这个男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你别想岔开……” “斑,”柱间轻声叫着他,截断了他的话语,口气漫不经心而又意味深长,“在你质问我之前,难道不该考虑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故意误导扉间的研究思路呢?” 越是不经意的话语,就越像悄无声息吻上脖颈的刀刃。 出鞘只在眨眼间。 柱间按在他脊背上的手感觉到那具身体明显的僵硬,他继续说了下去:“图腾就好似龙族遗留下的密码,你对于龙族的历史了如指掌,更是精通其间各式各样的隐晦变迁。烈焰起于高山,巨龙凌驾于顶。你为什么只让扉间注意到火焰的那一部分,向着青铜与火之王的方向去想呢?” 斑一动不动,闭上眼,听着柱间的讲述。 “那火焰的君主如此张狂,傲慢的杀死金属,熔铸青铜的雕像,双翼后是血红的夕阳。那掌控大地的王者,以绵延的山脉作为骨骼,从不轻易朝拜,一个匍匐便足以夷平四方八国。”柱间缓慢的背诵着一首古老的诗歌,“火与山,暗指的是青铜与火之王和大地与山之王。而凌驾于它们之上的,就是诞生出了它们的那个白色皇帝。所以,那根本不是什么四大君主之一的象征,而是白王的图腾。” “我说的对吗?斑教授。”仍旧是打趣的口吻,又那样沉重。 斑伸手抚上那笔直的黑发,手的动作最后静止在柱间的脖颈处,微微收紧。 “我可没有你这样大智若愚的学生。” “谬赞了。”柱间疲倦的闭上眼,松开手躺了下去,拉着斑的手按上自己的心口,“我们都想对彼此知根知底,偏偏又都有所保留。有时候我会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