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双标（林淼）

    被林淼压着，手掌只能贴在林淼鼓起的裤裆上，林绘云隔着裤子都能感受到年轻人兴奋的热度。她叹了口气说：“淼淼，我们是母子。我们之间不应该发生任何和性有关的事情。”

    她没力气生气，也没兴趣再去探究为什么一向乖巧懂事的林淼也对她有正常男女间的性欲了。她真的好累。葬礼过后的短短两天，她熟悉的一切好像都跟秦先生的死一起去了。

    “妈咪，为什么？为什么炎生可以，我不可以？嗯？”

    林绘云从林淼发出的一连串质问里莫名感受到一股小心翼翼。她从林淼怀里抬头向上看他的脸，他垂着眼，死死抿着嘴唇。

    他想哭了。身为母亲的林绘云当然清楚这孩子外露在脸部的变化都代表什么情绪。不过也真是很久都没有见过林淼这样了。依稀记得上一次看到还是刚上初中无知觉的情况下收了人家女孩子一封情书，回来被自己发现开玩笑了两句之后委屈得不行。他搂着自己的腰好半天不让自己去做饭，非得再三说“妈咪相信淼淼没早恋，知道淼淼喜欢的只有妈咪”，林淼才心满意足作罢。

    可你现在在妈咪面前委屈些什么呢？炎生是个枉顾伦常的混蛋，你也要变成他那样吗？

    林绘云丝毫没有心软，摇了摇头，沉默以对。

    被浇了一盆冷水的林淼逐渐冷静了下来，放开了圈住林绘云的手。如果他再被性欲和占有欲冲昏大脑真的侵犯了林绘云，他就会变得很被动。

    “妈咪，我去浴室自己解决一下。妈咪要是还愿意和我坐下来好好谈，整理好了就出去在客厅里吧。”林淼表面语气平稳，但出卧室门时把门摔出了巨大的响声。

    林绘云等林淼离开后穿好了衣服。

    真想就这么窝在自己的卧室里……什么事情也不想面对……什么决定也不想做。林绘云把头发随手拢了一下扎了个高马尾，捋了捋掉到脸颊旁的头发别回耳后。她只有在还是少女时喜欢扎这个发型，现在的她一下子仿佛回到了那个迷茫的时期。

    她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往自己腰后塞了个靠枕，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十指交叉在一起盘算着该如何和林淼沟通。

    并没有和林绘云担心的一样林淼洗完澡不好好衣服出来，好一会儿过后，穿得规规矩矩的林淼拉了个凳子坐到了林绘云对面，和她隔了几乎是这个小客厅能隔的最远的距离。

    林淼平淡地发起尖锐的提问：“妈咪，我们直接谈最核心的问题吧。你支持我还是支持炎生？”

    “……，”林绘云沉默了几分钟终于开口说：“我希望你能把你的股权交给炎生。我会把我的股权卖掉，炎生愿意收购就卖给他，他不需要我就另找买家。总归卖了是很大一笔钱，之后全部给你，做你想干的事情。”

    “……什么？妈咪你在说什么呀？为什么要……咳咳。”听见林绘云希望的股权处置方案，林淼一下被冲击得语无伦次，甚至被呛到了。他刚勉强调整好的情绪和心态瞬间崩盘。他以为最坏无非是妈咪支持炎生，把自己那份给秦炎生，没想到妈咪竟然还要自己把股权也让给、而且是无偿让给秦炎生。

    “淼淼，你会管公司吗？你做生意的能力，连我的水平都没有。我现在管着的那个小公司，说得好听是我自己创立自己运营壮大起来的，实话就是启动资金、技术和人才全都是从秦氏拨过来的。秦先生还特别把跟了他十年的一位顾问转调给了我，让我这个没读过大学、真正工作经历只有服务员和女佣的人一步步试错，给我的错误兜底整理烂摊子，教我怎么管公司。”

    “可是这么多年的培训扶持下来，我的能力还是只能管理一个小公司。是你妈咪我不够努力吗？淼淼你知道的，你上初中那段时间，妈咪回家的时间多晚，陪你的时间多少。有些东西，在我年少的时候没有受到相应的教育，我就始终不会获得。我无法像秦先生那样思考，去做商业上的决定。”

    “妈咪……可是我……”林淼刚想开口为自己争取，林绘云又接着对他说。

    “我知道，淼淼你比我聪明，比我年轻，也可以比我更努力。但是淼淼，你从小时候就喜欢摆弄电子产品，和我说将来想学信息技术。我一直尊重你的爱好，希望你去做你爱做的事情，你这么多年也一直都扑在电脑上面。你和炎生从小受到的教育就不一样，学习方向也大相径庭，经验更是不能比。他现在是一个合格的企业接班人，而你如果接手，有多大把握不会搞砸？那是秦氏，多少人赖以生存的饭碗。”

    林绘云见林淼沉默了，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继续往下讲。自己这套说辞细究起来根本说不通，她当年什么也不懂做阿斗能被秦氏的人才扶起来，给林淼一定时间，他也一定可以担大任。也就是自己作为母亲拿这番话压他，他才会出现判断上的犹豫。

    “秦先生……你父亲他，是认定炎生做继承人的。他的这份遗嘱，或许是要给炎生最后一考验，让他处理好你们兄弟之间的问题。”林绘云提到秦青的时候，语气都软了几分，但马上又变得正经：“况且秦夫人娘家的人，葬礼上你也都见到了，他们一直都有在关注、支持着炎生。”

    “淼淼……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不要去争了好吗？说到底都是妈咪不好，给人当什么地下情妇，才让你现在受到煎熬。你能原谅妈咪吗？答应妈咪提出来的方案。妈咪想退休了，也受不了别人对我的指指点点。我们母子俩，拿着钱过自己的生活吧。”

    林绘云终于说完，站起来走到林淼身边，弯下腰来给了他一个拥抱，盯着他的眼睛等她的答复。她紧张得要死，不停地吞口水。

    “妈咪，”林淼抬头幽幽地望着她，“我怎么觉得，炎生才是您的孩子，而我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