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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细屑,师映川支着下巴,撇嘴道:不会是那个秃眉毛的要来罢?那人可不是一个善茬子,心狠手辣,师映川对其没有什么好感,当下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师尊,那 纪前辈么我瞧他不是好人,凶蛮霸道的。男子右手朝身前一拂,面前的桃花与阴九烛便被收入袖中,说道:若是无事,你眼下便可以回你的白虹宫去了。 师映川却没走,他犹豫了一下,便将路上与燕芳刀一行人冲突之事说了,末了,道:师尊,你曾经说过,我生母是青州燕家的人,所以我这才没有杀那燕步瑶。男子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淡淡道:你是想知道自己 身世? 师映川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道: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见男子脸色平静,就硬起头皮问道:那我父亲又是谁?其实他很想问我父亲是不是你,但这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到底还是没吐出来,却换了 个话题轻轻掩过:师尊,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没人跟我说过。 这倒是实话,师映川在断法宗这些年来,但凡有人提起男子,只作敬称,师映川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师父姓甚名谁,而他身为弟子,又总不好大剌剌去问别人你可知道我师父叫什么?因此倒是搞出做了三年的徒弟,还不晓 得自家师父姓名的乌龙事情。 男子听了这话,微微扬起剑一般直厉的眉毛,目光在师映川面上一掠,平平说道:我名,连江楼。 此话一出,师映川先是没觉得怎么样,但是突然之间猛地却联系起一事,心中仿佛闪电划过,顿时一惊,脑中好似有一个惊雷炸起,心中翻来覆去只有自己那几乎被淡忘的乳名,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句:南浦蒹葭疏雨后 ,寂寥横笛怨江楼! ☆、二十一、寂寥横笛怨江楼 南浦蒹葭疏雨后,寂寥横笛怨江楼! 师映川脸色微变,当初燕乱云给他起那横笛的乳名时的一幕还在眼前,那样满腔怨意,不平不甘的样子,他现在还能够记得,此刻心中的那点惊悸确实不是假装,他原本就怀疑自己的身世,眼下更是多添了三分疑虑 ,脸色就不由得阴晴不定起来。 寂寥横笛怨江楼。这样一个怨字,似乎已道尽了那女子当年的心事。 连江楼见他如此,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只看着自己这个徒弟,师映川微滞了片刻,终于苦笑道:师尊,我乳名就叫横笛,而你这名字寂寥横笛怨江楼,寂寥横笛怨江楼!你说我实在不能不往那个方面去想 啊。 师映川说着,有点苦恼地咬了一下嘴唇,迟疑地看着男子:那么师尊,你你是我是我父亲么? 连江楼面色平静地看着男孩,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师映川一呆,眼睛愣愣眨巴了几下,忽然又笑了,叹道:也对,好象这事情也没什么重要的,我爹是谁其实都无所谓话虽如此,到底心里添了 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乎有些怪怪的,连江楼却道:随我来。 师徒两人出了房间,一路不紧不慢地走着,连江楼一身秋葵黄的长袍,外罩黑色对襟软罗甲,上面金线勾勒的莲花图案一直延伸到两肩,额头上也有一朵极小的薄薄金箔莲花,师映川却青衣素簪,打扮得像是伺候的侍童 一般,垂手乖乖跟在男子右侧略差半步的位置,一副好孩子模样,两人一路走来,连江楼问了一些他下山后的事情,师映川也都拣些有趣的说了,其他的都略过未提。 一时走到一处小池前,连江楼坐在石凳上,发丝浓黑,繁密如瀑,并不是梳理得整整齐齐,而是披散在胸前与背后,周身不曾让人感受到什么凌厉之意,但眼神却深邃慑人,师映川屁颠颠地殷勤替男子捏肩捶背,道: 师尊,我跟你讲啊,我在一家店里吃到他们做的烧卖,真的是老字号啊,那味道 师映川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连江楼平静地听着这些琐事,并没有不耐烦的样子,未几,师映川挠了挠头,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师尊,我有一件事想问问那个,我若是以后想成亲,有没有 什么限制啊?比如说女方的出身,我大概什么年纪可以成亲等等 连江楼有些意外,便没有立刻回答,师映川嘿嘿笑了几声,半真半假地解释道:这次我下山遇见一个姑娘,很是喜欢她,想以后我大了就娶她做妻子连江楼眉眼不动,似乎并不放在心上,只道:向来剑子 不限婚娶,你想要如何,自己决定。 说着,顿一顿,却看了一眼师映川,告诫道:但有一事我自要说与你知道,你如今修习的功法,最忌提前失了元阳,若未到凝真抱元的程度,决不可破身,与人亲近,否则一生成就有限,你要切记。 师映川唯唯诺诺,自然不会发表什么意见,连江楼又检查了一遍他的进境,看他下山这段时间里是否练功懈怠,紧接着又开始点拨他武艺,等到好容易让自家师父满意了,师映川也累得一头汗,他出了大日宫,唤过白雕 ,飞回到自己的居处。 师映川回到白虹宫,洗澡换了衣服,一身清爽,这才召来一个侍女,问起安置左优昙的事情,侍女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师映川听罢,点点头,便让对方退下,他一路旅途奔波也有些乏了,当下开始闭目打坐,权作休息。 没曾想天渐渐暗下去的时候,外面却忽然有人道:大日宫遣人来此,剑子请一见。师映川有点奇怪,睁眼道:好,我这就来。起身整一整衣裳,出了房间,来到一处花厅。 厅中已有一个中年妇人站在下首,深蓝色的褙子,白挑线长裙,发梳高髻,打扮得干净利索,颇有风韵,眉目间却有一抹严肃之色,见师映川进了花厅,便行礼道:奴婢见过剑子。师映川在上首坐了,接过侍女奉上 的香茶,道:师尊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么? 妇人微微一笑,躬身道:莲座有言,剑子年纪渐长,如今已非幼童,因此特命奴婢前来,教导剑子男女阴阳相济之事。 噗!师映川猛地一口茶水喷出,呛得连连咳嗽,结巴道:什、什么?妇人道:奴婢奉莲座之命,前来向剑子讲解阴阳合济之事。 厅中的侍女都私下掩口偷笑起来,师映川老脸臊红,万万没曾想过他那师父却是派人来给徒弟讲男女之事来了,想必因为先前叮嘱他不可提前破身,失了元阳,但又以为他年纪还小,不懂得究竟是什么意思,这就干脆派 了人来教导,师映川心中苦笑不迭,自己这师父的想法,果然一向天马行空,让人叹服。 想归想,师映川面上还得僵笑着,干巴巴地说道:这个有心想说不用了,怎么说小爷也是曾经受过信息爆炸熏陶的人,我懂的估计比你还多,但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因此搓了搓脸,起身装作没看见那些偷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