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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对妇人道:那随我去里面罢。 妇人便带了随身的一只楠木箱子跟师映川来到一间静室,箱子里放的乃是一些春意图册以及模拟男女交合的人偶等物,半晌,妇人从室中出来,带着箱子离开了白虹宫,回去复命,师映川脸上多少有点尴尬地出了房间, 见外面侍女眼波盈盈,妙目偷觑着自己,不由得咳了一声,横眉瞪眼道:都快饿死我了,怎么还不送饭来!说着,袖子一甩,大步去了,侍女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发恼,不禁吃吃笑着,忙去张罗饭食。 师映川用过饭,就去翻自己的包袱,从里面拿出在路上买的几件小玩意儿,用匣子装了,打发人送去飞秀峰给皇皇碧鸟。 外面月光如水,夜色很是动人,师映川背着手悠闲走着,闻着空气中的花草清香,十分惬意,他走到不远处的水池前,忽然发现原本只种着莲花的池子里却多了许多红色的影子,火红如焰,衬着清凌凌的碧水,十分好看 ,便唤过一个侍女,问道:谁在这池里养了鱼?那侍女道:前些日子大周容王派人运来一百尾火绸鲤,说是剑子喜爱,便送了来。师映川眉毛微凝,摆一摆手示意她下去:我知道了。 夜晚微风习习,师映川坐在池边的石凳上,跷着二郎腿赏鱼,好不惬意,忽地,却抬头向远处方向笑道:师兄,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月光如水银一般,铺满大地,白缘修长的身段裹在一袭绯红暗花立领袍子里,手执折扇,笑意淡淡,道:寻你闲聊来了,莫非不欢迎?师映川起身笑道:不欢迎谁也不能不欢迎你啊。便叫下人去拿茶水果品 ,白缘在石桌前坐了,将折扇一搁,道:在外行走这一趟,可曾有什么有趣的事? 师映川一只手支着下巴,咧嘴笑道:嗨,也没有什么白缘闲闲看着池中的火绸鲤:听说你带了一个外人回来。师映川点点头,将左优昙一事大略说了,末了,道:他身上的鲛珠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成熟,只 怕还要再等两三年呢。白缘脸庞上微带笑容,唇瓣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道:前阵子容王晏勾辰派人运火绸鲤来此之际,也有书信送来与我,此人我也见过,是个极有野心也有手段的人。 师映川心念微动,既而笑道:难怪,我就说么,若是无人发话,只凭那晏勾辰红口白牙就要送东西来我白虹宫,也未免轻率了些。白缘何等聪明的人,听了这话,好看的眉毛微挑,清澈的目光在师映川脸上转过,忽 然展颜道:你也不必拐弯抹角地套我的话,我跟你实说了,我与容王虽是表亲,却并无太多交情,你若什么时候当真与他打交道,却不必看在我面上有所顾虑,该怎样便怎样就是了。 师映川见白缘把话说破,便也嘿嘿笑了,拈了块点心送进嘴里,道:说起来,皇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那个小皇子叫什么晏狄童的,一丁点儿的年纪就心眼满满的,知道拉关系了,别人像他这个岁数,只怕还在玩尿泥 呢。白缘有些失笑,以扇指着师映川,道:你倒说起旁人来!我却是没见过比你还鬼精滑头的,你才比他大多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着,师映川拿了个梨子递给白缘,道:我今儿在师父那里,看见纪妖师传书过来,莫非这人又要来咱们大光明峰么?白缘笑道:你似乎对纪少山主有些芥蒂。师映川挠了挠头:也说不 上什么芥蒂不芥蒂,只是我当年见过他,这人给我的印象不大好。 白缘笑容温淡,轻摇着手里的折扇:纪少山主与莲座有些交情,不过一向来往不多,你也不会见到他几次。你想,这三年来,你可曾见过他来断法宗? 也对。师映川一笑置之,也不在意,倒是说起另一件要紧的事来:师兄,我这次去桃花谷,遇见一个姑娘,是方家的小姐,叫香雪方梳碧。 ☆、二十二、来客 白缘听了这话,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忍不住指着师映川笑道:还真的是人小鬼大!你才什么年纪,莫非就打起姑娘家的主意了?师映川嘿嘿一笑,倒有点不好意思:师兄何必打趣我,我只是觉得与那方家小姐十 分投缘,就好象早已认识她一样,对她很有好感,喜欢与她一起说话,这有什么不对? 这一番话说得半真半假,且又符合师映川现在的年纪,白缘自然也听不出什么破绽,便道: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你莫要因此耽误了修行,不然仔细莲座捶你。师映川一缩脑袋,装成受惊模样:师兄,你又吓唬 我!这怪模样让白缘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少倾,温言道:好了,已经不早了,我这就回去了。 师映川也不刻意挽留,起身送他:师兄得空便常来走走。白缘一展折扇,月光蒙在清俊的脸庞上,似水雾凝光,含笑点头道:好了,不必送我,你才回来,路上只怕也劳乏了,早些休息罢。说着,便离开了。 清瑟的夜色下,白缘的身影很快隐去,师映川独自一人在池边伸着懒腰,到家的感觉真的很好,比起在外那些热闹有趣的见闻,断法宗的日子虽然平静得甚至有些枯燥,但这样熟悉的生活还是让他感到了久违的放松。 月光如水,师映川干脆就席地坐在池边,闲闲用手撩着水,引逗着池里的鱼,他想起在桃花谷见到的那个人,那个自己以为永远也不会再见到的人,一时脸上便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轻声道:方梳碧方梳碧方梳 碧 师映川如此轻缓地念了几遍这个名字,语气柔和,一次比一次轻柔,带着某种复杂的情感,到最后忽然就笑了起来,喃喃道:呵这新名字虽好,但我却还是更喜欢香雪海这个名字,你说过这是你父亲给你取的 ,因为你家有一大片花圃,花开的时候就像一片海,到处都是香气这些话,我都还没有忘记。 他此刻的心情,说实话,是很有些微妙的,眼下师映川的脸上是一种十岁孩子绝对不会有的表情,他五指一张,好似钩子一般,轻松地抓住了一条红艳艳的火绸鲤,用手掂了掂,又丢回水里放了生,这才背着手慢悠悠地 回卧房休息。 第二日一早醒来,照例起床练功,等到师映川一身大汗地打完了拳,便痛痛快快地洗个澡,换了干净衣裳,而此时早饭也已经摆上来,其中一道青头菌炒的小菜十分可口,师映川就配着它多吃了半碗粥,快吃完的时候忽 然想起一事,就问一旁的侍女道:对了,我带回来的那个人,他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倒也不必拘着他,挑不错的供应着就是了。 侍女轻声应下,师映川吃罢饭,便去了大日宫,跨进大殿的时候却被告知连江楼并不在此处,正在平时常去的竹林练功,师映川扑了个空,只好又向竹林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