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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逍遥快活。那靠在美人怀里的青年哈哈一笑,饮一杯美酒,又张口尝了 美人递来的水果,这才说道:我哪里比得上你逍遥,自从当年你独自离开,这两年里走遍四海,看惯了名山大川,潮升日落,无拘无束的,这才是真逍遥。说着,目光炯炯地打量了一下那青衣少年,不免开开玩笑:比 起数月之前那一次见面,你似乎又有些变化,活脱脱一个美人儿,如今你这样子与你从前相比,几乎是脱胎换骨了,只怕站在熟人面前,也是认不出来。 这青衣少年便是当年独自决然出走的师映川了,此时白照巫说话之间,窗前看书的青年已转过脸来,白照巫不等师映川发问,便介绍道:这是向游宫,我师兄。师映川听了,便淡淡微笑着向对方拱一拱手:见过向 兄。那向游宫也悠然回礼,道:师剑子好。 三人闲谈几句,师映川对白照巫道:从武帝城到此处可是路途不近,你们却怎的到这里来了?白照巫闻言,便朝着向游宫那个方向抬一抬下巴,道:我和他这次出来,是有些事情要办。师映川知道这是别人的私 事,因此也不细问,倒是白照巫饶有兴致地问道:在这里遇见你也算是巧了,映川,你这是要去哪?师映川微一扬眉,淡意盈盈的眸光轻转几下,他在重重吐出一口郁积之气后,就畅然微笑着说道:我以前答应了别人 一件事,所以现在就要去实现承诺。 两年的时光不算太长却也不算短,师映川在这两年间曾经默默看过大海肃杀威严的壮丽,也曾站在山巅俯视万千秀峰的逶迤,跋涉的途中也有时候会举步维艰,那些极其恶劣的环境甚至会让一个武者也觉得异常吃力,但 师映川在艰难的旅途中感觉到自己无论是视野还是心胸都渐渐开阔了许多,他一点一滴地磨练着自己的道心,无论路途如何艰难也不曾退却,所有的艰难险阻在走出之后都变成了人生当中的一份财富,让内心变得越发强大起 来,最终穿越冲破一切桎梏,如鹰隼展翼,飞入云霄。 双方都是有事在身,因此也就没有过多停留,白照巫留师映川用了一盏茶之后,便各自分开,一时师映川驾船顺水而下,去实现他曾经答应过某人的诺言。 桃花谷,芳菲坡。 这里是桃花谷一处地势很高的地方,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谷口那里,只要有人来,就一定能最快地发现。 此时夜幕早已降临,漫天星光,一株桃花树下站着一个清丽少女,她面朝谷口方向,痴痴而望,正是方梳碧,在她身边则站着一身红衣的宝相宝花,两人并肩而立,月色下,人面桃花,好不动人。 到如今宝相宝花已没有什么过多劝解的话可说,她只是有些怜惜地看了方梳碧一眼,道:明天你就要嫁人了,难道还没有对那个小子死心么?他已经两年没有确切的音讯了,不知道去了哪里,甚至不知道是死是活,而 你,明天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子了。 无心入眠的方梳碧却显得很是平静,她淡淡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我还是想要在这里等一等。宝相宝花轻轻一叹,没有劝阻:好罢,我陪着你这是最后一夜了。 她看着天上明月,目光里已经没有了焦点,说道:其实很多人很多事都会在我们心里留下一些痕迹,但是即使这些事情会伴随你很久,甚至在以后也会时不时地想起,但是这些记忆终究有一天是会慢慢被忘记的。 到最后奇迹也仍然没有发生,没有人来,无论在等待什么人,但黑夜终将会过去,天亮的时候,两人不得不回去,方梳碧平静而木然地在丫鬟的服侍下沐浴净身,然后梳妆穿衣,她看着那件大红的嫁衣,她曾经无数次想 过自己穿上这件亲手缝制的嫁衣嫁给那个少年会是什么样子,然而在今天,她却必须要为另一个男人穿上这件衣裳,绽放自己的美丽,方梳碧注视着面前镜子里的人影,那是个美丽的少女,虽然不是非常出众,但肌肤细腻晶 莹,五官很是耐看,那漂亮的眼睛,红润的唇,彼此之间搭配得十分齐整,有一种年轻女子特有的美态,方梳碧的胸口处忽然就有一丝微微的绞痛,她的眼眶开始有些泛红,泪水已在里面打转,她微微扬起脸,眸中仿佛罩着 一层雾气,却倔强地不肯让它落下来。 很快,吉时已到,大红的盖头被遮了上来,挡住了视线,有人扶起新娘,走出了房间。 喜娘扶着方梳碧的手,一路迤逦而行,路好象很长,走也走不完的感觉,方梳碧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她只能看到脚下的路,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她的呼吸甚至都停顿了一下,眼中水气弥漫,但是她只能由别人引领着 向前,走向不可知的前方,在这一刻她突然痛苦无比,因为她知道自己与那个少年再也不能走在一起了,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溢出眼眶,但她却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于是便微微张着嘴,在盖头下无声地哭泣,心中满是悲凉之意 ,只盼着时间就此停止,这条路永远也不要走完。 然而婚礼的进程不会以谁的意志而停止,很快,在浑浑噩噩的恍惚中,从头到尾都像木偶一样任人摆布的方梳碧忽然回过神来,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她知道那是嵇狐颜,即将成为自己夫君的男子,对方待 她很好,但她却并不爱他,他的的手轻轻扶住她的手,很暖很大,那修长的手指上还戴着宝石戒指,手心比平日里还热,方梳碧下意识地就想要挣出手来,把自己的手从嵇狐颜掌心里抽回来,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眼下为 什么会如此敏感,但就在这时,却感觉到男子的手紧了紧,嵇狐颜发觉到了少女的手指微曲,似乎想挣扎,但他只以为这是即将出嫁的女孩子本能的害怕与担心。因此反而五指微微用力,握紧了那修饰过的纤手,温柔地压低 了声音安慰道:别怕梳碧,没什么可紧张的,我在。方梳碧眼睛一酸,她强忍住泪意,低低道:我没事。 周围人声鼎沸,虽然看不到,却听得很清楚,都是参加婚礼的宾客,方梳碧的手就好象浸在了冰水里,没有半点温度,一股凉意渐渐把心也彻底浸透,她平视前方,眼前只能看到一片喜庆的红,那是盖头,但方梳碧此刻 却仿佛能够透过盖头看到当初那个说会来娶她,后来却消失不见的少年,她好象再次清晰无比地听到了对方说过的那些誓言,一字一句,依稀还在耳边这是最后一次想起那个人了啊! 嵇狐颜的手很暖,修长而白净,将她的手握住,就仿佛命运无情的牵绊,方梳碧只觉得被嵇狐颜握住的手有些僵硬,然而这时,终究还是要拜堂了。 嵇狐颜轻轻松开了她的手,方梳碧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这时已经有人喊起祝词,方梳碧手脚发凉,整个人就快僵成了木头,却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