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　香滑舌头

    这香滑的舌头丶光洁的肌肤会不会只是他的一场梦，是他太思念韩毓芬衍生出来的梦境？那麽她刚刚为他跳的舞无异是这几晚梦中最狂野的一个。如果这是梦，最好不要太早结束，所以他要吻得再久一点，拥她再紧一点。韩毓芬柔顺的回应，令霍正杰自然而然伸手至她的胸前。

    四周围为何会如此吵闹？似乎有许多人在欢呼大笑，他在热吻中仍是清楚听见一人说道：「今天是杰哥单身的最後一夜，随他怎麽玩，不过明天结婚後，小心妻管严！」

    几句话犹如解除魔法的咒语一样，霍正杰被用力推开，一声清脆的耳光让周遭静了下来，脸颊上火辣辣的感觉证明一切不是梦。

    霍正杰看见韩毓芬眼眶含泪，柳叶眉垂成八字，楚楚模样，谁见犹怜。

    「妳这个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过他身边的人却不是这样认为，怒斥声传来。

    那人一手挥来，韩毓芬只是咬着牙丶紧闭着眼，那巴掌并未如预期中落下。

    她张眼一看，是霍正杰伸手替她挡下来。

    他道：「没事的，我就喜欢泼辣的女孩。」对方凑个笑脸，朝他点点头又坐了下来。接着又转头看看韩毓芬，她显然没有对他有任何感激，默然着一动也不动。

    倒是她刚刚的那记耳光唤醒霍正杰的记忆，想起他打了黄成基的那个晚上，也是捱了韩毓芬一个耳光，在那之後他好像不小心对着韩毓芬喊出珍妮的名字。

    不会真做了那麽蠢的事吧？那时韩毓芬不知道他和珍妮的关系……

    记忆又跳到她扶他回房休息的画面，最後韩毓芬问他一句：「你爱的人究竟是谁？是珍妮吗？若他回想起的这些事情都是事实，那麽她肯定对他存有误解；但是他也难以忘怀她离职当天，竟然拿他的床上技巧与黄成基来做比较。

    她当真在与他交往的同时又与另一个男人相好？韩毓芬真的爱他吗？霍正杰问自己。韩毓芬可知道她生日那天开口说了「她爱他」，他高兴得说不出话来，只不过这段美梦从此都变成过往云烟，即使明天婚礼过後，他或许会因此送命－－

    「你在这做什麽？」韩毓芬沈静一时，终於开口。

    这是他的单身派对，但她不明白他怎麽会与「黑道中人」有所牵扯；她认为他的朋友应该会是音乐界的人士，不是吗？还是一直以来他都在混兄弟？难怪他打架身手之好......韩毓芬依旧很难置信。

    霍正杰反问她。「妳又在这做麽？艳舞女郎？黄成基知道妳现在在做这行吗？」

    「我只是这里的服务生而已」

    「哦，只是看到了我忍不住出来献舞？」怀疑在他眼中闪动。

    韩毓芬气得满肚子火却压抑着，冷冷回道：「是啊！预祝你新婚愉快。我可以离开了吗？」她想站起来，但他拉住她的手肘令她动弹不得。

    「别走！」

    「你还想怎麽样？」她希望自己能维持冷静，但哀伤的语调仍是显现出她的心情。

    「这是我的『最後一夜』，我希望妳能陪陪我。」这话中有话，因为明天的他生死未卜，不过并不想让她听出来。

    他怎麽可以如此厚颜无耻？韩毓芬没来得及出口骂他，有个年纪满轻的男子挤到他们面前，对着霍正杰身边的人说：「大哥，附近有警车停下来，可能是来临检的。」

    她记起店长说过，在应付不来客人的情况下，他会偷偷知会管区来临检。

    「杰哥，你先从後门离开吧，这儿我们会处理。」

    霍正杰点点头站了起来，不忘拉着韩毓芬。

    「放开我！」她尖叫.

    「不放！」他回头给她一个迷人的笑容。「毓芬，我们私奔吧。」

    该死！她忍不住用了霍正杰的口头禅。一听见他叫她的名，她的心就打算跟着他飞了！她不再挣扎，反而快步跟着他走过後门，来到他的车上。

    「你喝了酒，我来开车吧！」她有驾照，可是没什麽机会开车，希望她还记得怎麽驾驶。他听话地将钥匙交给她，然後坐上了侧座。久未驾车，开的又是名贵跑车，她非常小心翼翼；霍正杰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安稳地坐在旁边。

    韩毓芬在开车的期间不断地思索「私奔」的事，可是她又不敢问霍正杰，只怕是自己是听错了。下意识将车开回春天不动产停车场。

    「到了！」她说，然後紧张地望向霍正杰。

    即使黑暗中，她也能清楚看见他饥渴的眼神。他飞快拥住她。「毓芬，我好想妳！我想要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