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過往》
《男人的過往》
我幾乎不讓任何人進入我的家。 這麼做的理由顯而易見——這裡有不該被外界發現的「寵物」。 —— 「人的依附需求,源自個體對安全感的追尋……」 翻閱手中的書籍,頁面上關於依附理論的論述映入眼簾。人格的發展如何受環境塑造,親密關係如何影響人類行為,這些理論在我看來,無非是對支配機制的一種拆解。只要理解人如何依賴,就能決定他們依賴的對象。 然而,還未翻過下一頁,腿上一沉。 「幹嘛?」我沒有特別反應,因為這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主人,你都不理我。」 女人的語調有些許埋怨,語氣軟糯的索求關注。 我停頓片刻,擠出一抹溫和的笑,伸手安撫她:「乖,先到旁邊去,讓我看書。」 —— 她是我最新的「寵物」,與以往的女人有所不同。 她的好奇心更旺盛,求知慾更強,這使她偶爾會試圖與我爭論,甚至反駁我的話語。這讓人感到有趣,也讓她比其他人更具挑戰性——因為她的理智仍然殘存。 她的需求並不僅僅停留在生理層面,而是更進一步地試圖尋求我的陪伴與認可。 她想要的,不只是被馴服,而是被愛。 這是問題所在。 因為她尚未理解——愛,在這場關係裡,並不適用。 如果她單純渴求快感,那還算容易應付。這類女人不過是訓練得當的動物,透過條件反射建立依賴,讓她們追逐我帶來的愉悅,最終沈溺其中。但她不同。 她要的不只是身體上的滿足,而是更多——更多的關注、更多的陪伴、更多的「愛」。這是她的特別之處,卻也是她的缺陷。 這樣的寵物,代價是「難處理」。 —— 「主人,主人主人——」 她的聲音在耳邊反覆響起,帶著無止盡的撒嬌與試探。 起初,這樣的特性或許還能讓我維持一點興趣。但隨著時間推移,她變得越來越煩人,要求也變得越來越多。 於是,我停下書頁,用另一種方式來讓她安靜下來。 「妳在那邊躺下,把腿打開。」 她愣了一下,眨眨眼:「欸?我要的不是這種的啦~」 「聽話。」 女人似乎有些不滿,但最終還是順從地照做。 我從一旁的抽屜裡拿出按摩棒,開到最強的震動模式,甚至沒有事先潤滑,直接推入。 「呀!」 她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試圖扭動躲避。 「不要,為什麼?」她的語氣裡帶著難以置信的錯愕。 「妳喜歡這樣吧?」 「我、我是喜歡……但我現在不想要。」 「沒事,等一下就會想了。」 我伸手按壓著按摩棒,確保它的位置不會移動,然後語氣冷淡地下令—— 「沒有我的允許,不准拿起來。」 她瞪大眼睛,咬住下唇,顫抖的視線帶著些許抗拒。但這種抗拒,只會讓這場「教育」更加有趣。 她遲早會明白的—— 在我這裡,她的「想要」與「不想要」,從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否從拒絕,變成渴望。 話雖如此,要是太快屈服也很無趣,我就這樣沒再理會她的反應,重新投入書中的世界。 幼年時期,嬰兒與主要照顧者的互動方式,決定了個體未來的依附模式。 安全型依附來自穩定的養育,而回避型或焦慮型依附則源於忽視、矛盾或控制性的家庭環境。 是這樣嗎? 我從未真正體驗或理解所謂的「戀愛關係」,因此無法斷言自己歸屬於何種依附類型。與其關心這些分類是否適用於我,我更感興趣的是,家庭環境真的能夠決定一個人的本質嗎? 我的家庭,在大多數人看來應該屬於典型的「正常範疇」。不完美,卻也沒有明顯的缺陷,偶爾會有爭執,但終究仍維持著某種和諧。至少,在旁觀者眼中是如此。 然而,我記得,童年時曾發生過一件至今仍令我印象深刻的事情。 我對「內部結構」有著極大的興趣。並非單純的獵奇,而是一種對未知的純粹求知慾。當時,我將撿來的小動物們收集起來,存放在家中,逐一解剖,觀察它們在不同條件下的反應。 我想知道,如果打開青蛙的腹部,它還能存活多久? 而當它死去後,它的內部便失去了功能,變得毫無價值。但外觀仍可修復——我將玩偶裡的棉花塞進去,將它縫合,如此一來,它們便能恢復原有的形狀,即使內部已然不同。 但僅憑一種生物的反應,無法得出結論。 我需要更多的樣本來驗證。 於是,除了青蛙,我開始尋找體型更大的實驗對象——貓,或者狗。 母親發現這些後,沒有動手打我,也沒有立刻訓斥,而是用一種我當時無法理解的眼神看著我。她的表情微妙,甚至帶著一絲不安,像是在思考我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問道。 那時的我並不明白她為何如此震驚,於是據實以告: 「因為我想知道,不同動物的耐受極限在哪裡。」 如今回想起來,她的反應並不令人意外。畢竟,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更在意結論,而非過程。 那天晚上,我偷聽到母親與父親的爭執。 母親責怪父親對我關注太少,認為他的冷漠導致了我的異常。父親則反駁說,問題的根源在於母親對我的過度約束,認為她試圖用錯誤的方式「矯正」我。 那是他們第一次為了我發生如此激烈的爭吵,卻絕不是最後一次。 也是從那時起,他們開始頻繁帶我去做心理諮商。 對於那些所謂的「專業評估」,我並沒有任何興趣,母親的指責、醫生的誘導式問題、試圖探究我「偏差行為」的分析——這些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真正讓我感興趣的,是我在這個過程中學到了關於「普通人」的重要資訊。 ——他們不會因為純粹的好奇,而隨意解剖動物。 ——在目睹動物、甚至同類的痛苦與死亡時,他們會產生近乎本能的共感。這種共感,使他們避免對其他個體施加傷害,並將這種情緒稱為「同理心」。 這對當時的我來說,是一個值得研究的現象。 如果說這是一種「本能」,那它為何沒有出現在我身上。 又或者這是一種「後天養成」,那麼父母究竟是在哪個環節出了錯,才導致我與他們不同。 我的家庭有哪裡異常嗎? 他們沒有虐待我,沒有遺棄我,甚至願意為了我的問題費心奔走,試圖找出「解決方法」。但我依舊無法產生這種情緒。 唯一的變化是,我學會了適度模擬他人的情緒,以確保自己能更輕易地融入社會關係。 當一個人能夠理解「共感」的機制,卻不具備真正的情感,那麼,他便能有選擇地展現「同理心」,讓自己在人際互動中顯得毫無破綻。 於是,我學會了微笑,學會了關心別人,學會了在適當的時機露出悲傷的表情。 這些技巧,成功幫助我躲過了那些煩人的諮商與溝通時間。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開始意識到—— 我,與大多數人不同。 如果說家庭真的能決定一個人的本質,那麼,我的父母究竟做錯了什麼,才讓我成為這樣的人? 「真要說的話,從大腦發展層面的缺陷解釋,還比較能夠說服人。」 心理學確實是一門有趣的學科,它讓我能夠更精準地理解「普通人」的思維運作模式。雖然並非所有理論都適用於我,但其中一些觀點,確實能夠有效解釋我的行為動機,甚至幫助我更好地cao控他人。 我翻過一頁,準備繼續閱讀,卻被一股微妙的觸感打斷。 女人已經從剛才順從地躺著的姿態,變成蜷縮在我腿上的模樣。她的雙手緊抓著我的衣袖,神情既痛苦又迷亂,像隻受盡折磨的動物。 「主人……好難受……」 聲音顫抖,幾乎帶著哭腔,完全沒有了最初的那份倔強與反抗。 「拜託你……停掉震動……」 她的皮膚發燙,汗水與yin靡的體液交織在一起,浸濕了地板。 我低頭瞥了一眼——她仍然沒有伸出自由的手去取出體內的按摩棒。 這正是我想看到的「教育成果」。 即使刺激已經超過她能夠承受的範圍,讓她想要逃離這股折磨,她依然沒有主動終止這一切。 她知道自己有選擇的權利,但更清楚後果。 她現在已經學會了「正確的行為模式」——不再為自己做決定,而是學會向我請求。 我合上書,平靜地看著她:「可以啊,只要妳更聽話。」 女人顫抖了一下,立刻點頭,指尖死死扣住我的手臂,如同緊抓唯一的浮木,力道幾乎能刺進皮膚 :「我、會、會聽話……拜託你……!」 「那妳別再煩我了,去一邊。」 「……!」 儘管已經被強烈的刺激折磨得意識恍惚,當「煩」這個詞落入耳中時,她的眼底仍然閃過一絲與生理反應無關的情緒。 那是一種純粹的悲傷。與慾望、身體無關,僅僅是來自於「被厭棄」的落寞。 但她很快意識到這是不應該擁有的情緒,於是立刻壓下了遲疑,強迫自己再次點頭,乖順地弓起腰,將自己的身體更徹底地呈現在我面前。 ——她已經沒有資格在意這些了。 我停下按摩棒,將它拔出,纏繞在器具上的銀色絲線順勢拉出,映照著溫暖的燈光,顯得異常yin靡。 女人的身體終於徹底放鬆,像是剛剛逃離地獄的靈魂,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好了,停掉了,別再打擾我。」 她安靜地垂下眼,還沒從折磨中完全回過神來,幾秒後才回應:「……是。」 語氣裡夾雜著細微的失落,卻沒也沒再表達不滿。 她很清楚,如果再多說一句,等待的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幸好她現在還算有趣,我在心裡想著。再度投身於書中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