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叫双赢啊!
妈,这叫双赢啊!
顾谨川今天不是很高兴。 原因很简单。 他养的金丝雀翅膀硬了、飘了,一言不合离家出走了。 然而这还没完呢。 “顾哥,你看看,这女的眼熟不?” 酒过三巡。 顾谨川眼前都是清吧灯光闪烁出来的星芒。 然而,在看见友人递来的手机里晦暗的照片,他没怎么醉的酒气一下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从胸腔里直接上升到脑颅内的怒意。 照片里。 昏暗的灯光底下,男人俯身拥吻着身前的人,仅仅一个侧脸就能窥见这女人姿色不一般。 当然,如果这个女人不是他养了两年,刚刚离家出走的金丝雀,那就好了。 “从哪儿来的?”顾谨川问道。 沈嘉尧把手机抽回来,吊儿郎当没个正行地摆弄着,言辞讥讽:“我早他妈说了,你养的那玩意儿不是什么善茬。” “凭心说,我就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蹬鼻子又上脸。衣服得定制,珠宝首饰不是限量的还不肯带。这是他妈是金丝雀吗?这活脱脱虚荣又拜金的祖宗!现在傻逼了吧。” “你给人捧心尖上当孙子,人把你当冤种带绿帽。去看看热搜吧,都爆了。” 当红流量男明星夜会神秘女,身份被扒出,惊天丑闻! 顾谨川一目十行看下去,硬生生从紧咬着的后槽牙里挤出来个笑声。 好,好得很啊苏软软。 …… “松手!” “我不回去!” “救命啊,杀人啦!” 傅岁安刚喊完,不等路人做什么反应就被身边的男人一把捂住嘴,禁锢在怀里。 两人在路灯下无声对峙着。 傅岁安眉头一皱,眼睛很快滕升起雾气,随即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往下滚,她唇瓣蠕动,嗫喏着、闷闷说了一句:“燕随,你弄疼我了。” 燕随知道她是装的。 但还是松开了禁锢着她手腕的手。 傅岁安抽抽噎噎抹着眼泪,嘟嘟囔囔:“我在外面过得好好的,干嘛非让我回去。” “妈不疼我,我爸又不在。江宸就会给我脸色看,让我罚跪、扣我零花钱,我才不想回去。” “好,燕随,你就当没见过我好不好?” 少女垂泪,我见犹怜。 唇被她咬的可怜兮兮泛着白。睫毛上沾着的泪滴晶莹,像碎了钻,闪闪发亮。 燕随挪开眼:“不行。” “家主看到新闻了,很生气。” 三月的天都没傅岁安变脸快。 燕随话音刚落,傅岁安调头就跑。 还没跑两步,就被人又拽了回去。 他腿长手也长,这次根本没给傅岁安留余地,直接扛上了肩。手掌压住她的腰,不管她再怎么挣扎,也分毫不让人动。 脚上的高跟鞋晃着往下掉,他腾手从地上捞起挂在手里,又把她另一只摇摇欲坠的鞋脱下来,一并提着。 傅岁安把他的后背锤地梆梆作响。 “王八蛋!燕随。” “白眼狼。” “讨厌鬼。” “呜呜呜呜呜,没人喜欢我,连你也不喜欢我。” “我不想活了。” 燕随忍无可忍,掐住了她的腰:“闭嘴。再多说一句,我就不帮你在家主面前说话了。” 傅岁安哽了一下,老实了。 原因很简单。 她太怕她妈了。 傅岁安问:“你说我妈会打死我吗?” 燕随不说话。 傅岁安现在是真想哭了,揪着燕随的后背上的冲锋衣外套:“好燕随,你记得要护着我点啊。把我打死了,你就没主子了。” 燕随轻叹了口气。 山里太黑了。 彻夜灯光璀璨的城堡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车子停稳在门前,傅岁安有些不敢进去。 管家瞧见她迎着进来,低声唤了句:“小小姐。” 傅岁安犹豫了下,试探道:“我妈睡了吗?” “家主在客厅等您呢。” 傅岁安一听就更不敢了。 直到燕随过来,上交了车钥匙,看着在原地徘徊不前直打转,眼珠子乱飘的傅岁安,阖了阖眼:“走吧,还要我押你进去吗?” “那,那还是算了吧……” 谁说她不聪明的。 她聪明着呢。 坦白从宽跟抗拒从严被抓回去,这完全就是两码事。 她整了整衣服,深吸了口气,跟被逼上梁山似地,一脸悲壮。 厚重的木质门被推开,露出来里面典雅却也金碧辉煌的底色。 像是怕她又溜了。 她妈就守在大厅里,手里握着一纸单薄的东西,看的直皱眉头,听见动静,又敛了神色,换了个姿势,半倚在沙发里,手捧着脸,闭眼,细长的手指揉着一侧的太阳xue,连一个眼神都不肯分给他们。 傅岁安胆战心惊,调整了许久的心态,颤颤巍巍喊:“mama。” 旁边燕随噗通跪了,又给她吓一哆嗦。 她妈终于舍得抬眼,目光先是落在燕随身上,又看向她,招了招手:“来,坐过来。” 傅岁安咬着唇,眼一睁一闭,一狠心。小鸟依人地蹭过去,帮她妈揉着肩膀:“mama,最近工作累不累呀?” “傅岁安。” 她妈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无奈、不解,忍不住问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傅岁安一愣。 她终于看清了她妈手里握着的东西—— 一张数学3分的试卷。 这下,傅岁安也跪了。 气氛有些凝结。 她妈越不说话,她就越心慌,一慌,眼泪就开始掉。 她委委屈屈跪坐在地毯上,小手抹着泪:“对不起mama,是我太笨了。” “真不是我不想学,是我真的学不会。” “这真的好难啊。” 她妈不语。 良久,冷嗤了一声:“对。” “学习一窍不通,玩男人倒是无师自通。” “来,你跟mama说。搞了你哥哥的合作伙伴,又毁了你薛姨培养出来的顶梁柱。你想怎么收场?” 傅岁安听得心脏突突跳,低眉顺眼实则瞥了一眼旁边跪的笔直的燕随。 说好的帮她说话呢? 说啊! 死木头。 到头来还不得靠她一个? 傅岁安深吸了口气,正要编点什么,旁边的燕随忽地说道:“对不起家主,是我没看管好小小姐,请家主责罚。” 傅岁安眼睛一亮,立马就要推卸责任。 谁料抬头就看见他妈正虎视眈眈看着她,脸上没写字,却也写满了:来,我就看你怎么编。 她又垂头耷脑起来,什么心思都散了。 “不怪燕随。他蠢。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就是想玩玩。” 傅岁安说着,理不直却气壮起来。 “谁让顾谨川抢我哥生意,他不仁还不允许我不义?” “还有楚望舒,要不是我给他砸那么多钱,他能成顶梁柱吗。” “妈,按照这么说,你还得谢谢我呢” “你看,我又帮咱们家报了仇,还培养了个顶流出来,这就叫双赢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