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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旁人不当说。若是传到圣上耳朵里,只怕又要不太平。” 十一忙点头应声,策马与他并行半晌,蓦地里忽然射来一支羽箭。秦欢头一偏,堪堪躲过,立刻拔刀高呼:“有刺客!” 沈砚正美滋滋地搂着萧独宝,一支箭忽然穿进车窗钉在眼前,箭杆犹自“嗡嗡”晃动。萧索脸色一白,刚要动便被他按在了身后。 外面火光冲天,乱作一团。车内黑黢黢的,只有萧索一个。沈砚让他别出去,他便不敢出去。但刀剑拼杀之声不绝于耳,他又好奇又担心,忍不住拉开车帘看沈砚在哪。 被他看的人正在山林中厮杀,腾挪转身,利落无比,转身之间瞥到他,眉宇之间担忧尽显。萧索的心瞬间被击中,他不太明白那种感觉是什么,只知道是愿意为之生、为之死的情愫。 这些时日,沈砚的诚恳与关照他都看在眼里,温柔与体贴也都切身感受。他像一块顽石,被凿开,被打磨,被雕琢,渐渐变得温润。 他们甚至有了肌肤之亲。 但直到此刻,他才看清自己。 刺客虽然狠戾,终究敌不过皇家卫队围剿,伤了几人,败逃而去。秦欢命令手下清点伤亡情况、检查尸身。下面人忙碌片刻,回禀说己方伤了十四人,对方死了两个,都是快意堂的杀手。 沈砚道:“他们是孤注一掷了,连天子卫队也敢偷袭。此行前去还有诸多危险,咱们得做好准备,小心提防。” 秦欢点点头,命令队伍原地休息,半个时辰后开拔。 沈砚一溜小跑,跑到车边:“害怕了吧!可受了伤不曾?” 萧索坐在车辕边,拉着他手问:“我没事。你怎么样?” 沈砚第一次被他主动拉小手,又听他终于开始以“你、我”称呼,傻笑半日,挠挠头道:“我不要紧,只要你没事就好!” “刚才那刺客武艺甚是高强,你不要大意,伤着就不好了……” “他武艺高强!”沈砚觉得受到了侮辱。这话旁人说也罢,偏偏是心上人说。沈大将军的武力和不可言说的那个力,都是不容置疑的。“本将军这就杀了他给你看看!” “哎——”萧索忙拽他衣服,“你别去!我是说他虽然有些武艺,始终逊你一筹。还是不要去了,且放他一马,让他自生自灭吧!” 沈砚哼了一声,趁着无人,低头按着他脑袋吻了一下:“就听你的,暂且放过他了!” 萧索心虚地看看周围,红着脸点了点头。 队伍休整半个时辰,便又继续上路。直到亥末时分,他们才走到官营的馆驿下榻。秦欢安排侍卫们住宿,沈砚毫不避嫌地给他和萧索要了一间房。 众人暗暗揣测,却都未敢置喙。 萧索已然习惯他在某些时候的无赖,避开众人的目光,拿着行李默默回了客房。沈砚紧随其后,也匆忙溜了进去。 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只盆、一床被,小厮送上热水,点头哈腰地请他们沐浴。萧索毕竟初涉此事,多少有些放不开,低着头不言语。 沈砚笑道:“你先洗,省的我弄脏了水。”见他摇头谦让,又问:“再不然,咱俩一起?” 萧索一怔,忙钻到屏风后沐浴。 一番忙碌后,沈砚从萧索的衣袖中掏出那本,滑进被子,搂着人道:“独宝,我有个想法,你愿不愿意一试?” “什么?” “你一边念圣贤书,我一边上你。” “……”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不知道为什么,上传了草稿箱到点却没发出去,难道是我设置得不对? 多少襟情言不尽 第16章 将军风流 这个想法,在沈砚心中已转了许久,每每见萧索捧着本书仿佛对着一尊开光如来的模样,他便忍不住胡思乱想,只是不敢付诸行动。 萧索当然不能答应如此丧权辱国的条约,支支吾吾地用“有辱斯文”搪塞了他,便闭上眼睛一动不动。沈大将军幻想破灭,只好憋闷地蹭蹭他,翻个身进入梦乡。 翌日清晨,沈砚醒来时萧索已经醒了。他穿着蓝色的竹布袍,袖边领口微微露出一截雪白的内衬,像一座玉像立在床边。 沈砚迷蒙着眼睛,见他周身笼着一层晨光,仿佛神仙下凡,要索走他的小命,不觉一瞬怔忡:“呃……你,这是做什么?” 萧索一夜热血沸腾,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仿佛体温都变烫了。随波逐流和心甘情愿是不同的,前者是无奈与顺从,后者却是喜悦与幸运。 他昨夜觉得喜悦且幸运。 翻腾到后半夜,他勉强睡了两个时辰,便早早起来,傻站在床边,盯着沈砚又看了一个时辰,深深觉得,自己果然是世俗之人。纵然读再多书,再以文人自诩,也摆脱不了世俗的命运。 然而,他甘之如饴。 “我……嗯,桌上有粥,还有薄饼卷什锦,你起来吃些吗?” 沈砚糊里糊涂地点点头:“哦,吃,吃。你……没别的事?” 萧索递给他手巾、柳枝、沤子,待他洗漱好、卷起袖子坐在桌边,方道:“我昨晚审慎地考虑过你的提议,嗯……你若是执着于那件事,并非不可一试。” 沈砚如遭雷劈,手中的调羹一顿,迅速过了一遍他的话。要如何回答他?如果说想,那便是承认自己执着于此,会不会显得不太好。如果说不想,机会千载难逢,错过就后悔莫及。 “这个……”沈砚低头假笑,“我还是听你的意思。你若愿意咱们就玩一下,你若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不执着,不执着……” 萧索长舒一口气,道:“既是这样,还是算了罢。我以为你执着于此,才如此说。此事毕竟有辱斯文,不做自然最好。” 沈砚含着几乎咬断的舌尖,点头再点头,“嗯,对对,有辱斯文……” “况且……”萧索随手托给他小菜。 “啊?”难道事有转机? “这样的事,提前说了,就没意思了。” “……你学坏了!” 接下来的两日,沈大将军都沉浸在无边的后悔中。萧索在马车里看书,他就坐在旁边看人。偶尔有刺客来袭,他便充当护卫,去展示一下自己潇洒的英姿,与过人的武力。 经过沈砚持之以恒地胡说八道,萧索也终于肯放下书本,腾出精力与他谈笑。沈将军南征北战,肚子里虽然文墨不多,见识却比寻常人广,言谈间总有新奇故事。 萧索听得津津有味,深深觉得武人,也可以别有内涵,譬如沈文玉。然而,感叹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他又动手动脚起来…… 晃到第四日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