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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初竟没看透。晚上宗梓依旧睡在卧室,把谈近雪护在大床里面。谈近雪右手带着铐子,皮肤早磨红了一圈,宗梓便将手指垫进去,摩挲着他隐隐作痛的手腕,若无其事地睡着了。倒是谈近雪,被他一下又一下的抚弄,激出几粒细小的鸡皮疙瘩。第二天早上,宗梓喂谈近雪喝了半碗粥,粥是他自己熬的,清汤寡水,还有点夹生。经过一夜,被囚|禁的男人似乎也平静下来,他神态如常地就着宗梓的手喝下半碗粥水,淡淡抬眼瞧他,道:“下次多煮十分钟。”他顿了顿,“你自己出去吃些早饭吧。”这位生活还不能自理,煮了粥也不知道自己先尝一尝,就端过来给他往下灌。宗梓皱了皱眉。他把碗拿过来,自己喝了一口。“你喝了要胃疼,搁下吧。”谈近雪道。宗梓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明亮笑意。谈近雪转开目光,“我只是习惯了。”宗梓笑眯眯地将谈近雪剩下的半碗粥喝了下去,果然在男人眸中看见一丝在意,心里也跟着雀跃两分。如果把一项任务当做习惯,慢慢的,也会成真吧。宗梓舔舔嘴唇,暧昧地啄了一下谈近雪喝过的碗边,起身走了。谈近雪和宗梓交涉,终于拿到了手机,给贺华打了个电话。宗梓就坐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确定谈近雪没有泄露任何消息。男人将出差计划推迟到了一个月后,说自己因为身体不适,选择休个长假。电话那边的贺华也应了下来。又问需不需要方艾过去,也被谈近雪拒绝。通话只持续了一分钟,谈近雪简单嘱咐了几句,便挂断了。宗梓毫不掩饰自己的如释重负,他长长地吐出口气,对谈近雪一笑,“没想到你这么配合。”谈近雪放下手机,“我也的确想休息一阵。”宗梓坐在床边,往谈近雪身旁蹭了蹭,“只要你不走,当然怎么休息都可以。”他给谈近雪的手腕抹了药膏,这才半仰起头,对谈近雪道:“我胃疼。”可怜兮兮的。谈近雪一副没听见的样子。宗梓哼了一声,捉着谈近雪的手就往自己的上腹按去,那可怜的器官果然因为半碗夹生的稀粥而剧烈地搏动起来。谈近雪的手并不算暖,可宗梓却偏要用他的手捂着,一边又用眼睛去看他,眼尾微微泛红。谈近雪由着他哼哼唧唧,稍一用力,把手从宗梓手下抽了出来。宗梓抿抿唇,“你现在就不顾你的任务了?”他眼中划过一丝嘲讽,又硬生生忍住了要冲口而出的尖刻,忽然便陷入沉默。谈近雪只是淡淡道:“我的任务是让你爱上我,不是去爱你。”宗梓猛然直起身体,用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对着他,巧克力色的眼睛里却陡然射出寒光,如同刀锋一样,直刺向谈近雪的双眸。然后他意识到这不是玩笑。宗梓张了张嘴,徒劳地想要发出声音。谈近雪唇角勾起个微笑,对宗梓道:“滚。”作者有话要说: 虐的爽不爽?第106章chapter106宗梓走了,走的时候还有些踉跄。谈近雪只是冷笑地瞧着,无动于衷。苦rou计而已,看谁棋高一着了。他毕竟是个重症晚期的病人,又经过昨天一晚加上今天早上的折腾,已经精疲力竭。他躺会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谈近雪很少做梦,可这一次不知是因为rou身的脆弱,还是因为攻略的波折,她竟然进入了梦境。她梦到一场车祸,然后在剧烈的喘息中醒来,伸手一探,额头上已全是冷汗。她已经很久没梦见这个场景了。谈近雪皱眉,眼中迅速从惊醒的茫然转换为冷静。客厅中传来“咣当”一声巨响。谈近雪眉梢微挑,他抬手看了眼表,竟已是晚上七点多钟了。“宗梓?”谈近雪扬声问了一句。客厅里没声了。他叹了口气,慢慢从床|上移下来,右手手腕已经死死压在手铐內沿。宗梓把距离算得很精确,他的活动范围超不过这张大床周围三步远,而手机则大喇喇地摆在靠窗的小桌上,距离谈近雪大约有五六步远。谈近雪不得不尽力伸长了手臂,抵抗着被锁在墙壁上的手铐的拉力,一寸一寸地往前够。他的指尖终于触到了手机,另一侧被禁锢的右手手腕处,手铐边缘已经深深切近皮肤里,鲜血淋漓。拨了个电话给家庭医生,得到对方会尽快赶来的答复后,谈近雪挂断了电话。客厅中又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人摸黑爬起身来,踉踉跄跄地进了屋子。谈近雪露出个冷笑,“好点了?”宗梓倚在门框上,眼睛盯着谈近雪手中的手机。“你给谁打电话?”谈近雪耸耸肩膀,“陈医生。他一会就会过来。”他目光在宗梓身上一扫,无视了他的狼狈,“如果不想让陈医生报警,我建议你还是提前把手铐打开。”宗梓闭了闭眼。他高估了自己一直被谈近雪娇养着的胃,大半碗夹生的冷粥喝下去,坚持了半天还是犯了胃痉挛,刚刚便是痛得载在地上。宗梓原本想忍过这一阵,否则难免被那人嘲笑,却朦朦胧胧间听到了谈近雪在电话中同旁人交谈的声音,别得便再也顾不上了,挣扎着冲到卧室来。宗梓看着谈近雪的好整以暇又带着些冷淡的神情,咬了咬牙。他将钥匙抛给谈近雪,转身出去。他果然……一点都不在意。宗梓这样想着,觉得胃更疼了。谈近雪打开手铐,漫不经心地将袖子往下拉了拉,盖住了血rou模糊的手腕。宗梓蜷曲着身体,倒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起来死了一样紧闭着双眼。他听见谈近雪站在自己身后轻轻地叹了口气。敲门声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谈近雪慢慢走过去开了门,陈医生正站在门外,急得一脑门子汗。谈近雪让开身体示意医生进屋,“他胃痉挛。”他又想了想,“给他打解痉针吧。”陈医生点点头。宗梓还沉默地窝在沙发上。陈医生给他做了触诊,豆大的汗珠从青年额头上滚落下来。看他挣动得厉害,陈医生终于求助地看向站在一旁的谈近雪。“谈总,能不能劳烦您扶一下宗先生?”“扶一下”那当然是含蓄的说法,其实就是让谈近雪把这位祖宗摁住了,好让无处下手的陈医生履行他的本职工作。谈近雪颔首,很干脆地走过去,拎着宗梓的衣领抬起他上半身,自己挤进沙发上,将自己的身体垫在宗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