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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方才同她说话的声音和善了不止一点。纵使于心然在皇帝面前一直逢场作戏,也没多少情谊可言,可是哪个女人不希望得到夫君的偏爱。皇室之中,皇帝的这份偏爱落到了谢清身上,所以她是特殊的。谢清出身不高,从前只是御前的奉茶侍女,可就是有了这份君王的偏爱,于心然总觉得自己在她面前矮了一截,甚至比在皇后面前还要更卑微些。皇后有正宫之位,谢清有君王之爱,她呢?她什么都没有,撇开身份地位而论,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书房里的三个人都非擅长寻常谈天说地之人,不过淑妃大概有很多话要同皇帝说吧,先来的她反倒成了碍事的人。“臣妾就先告退了。”于心然她有自知之明。“不是还有两件宫务要议吗?”皇帝不放人。她只能继续尴尬地站着。“身体好些了?”皇帝问淑妃。谢清行了一礼,“好全了。”说完又瞥了一眼安安静静的于心然。于心然会意,她也想赶紧走好结束这莫名略显尴尬的局面。“你父兄被冤枉谋害华长明之事,朕会命人查,绝不偏袒华家。”谢清听后眉目弯弯,唇边展开笑容。于心然从前只觉得皇帝十分偏袒谢清,很少去观察谢清在皇帝面前的神情,这样的眼神,是女子在自己真正爱慕之人面前才会有的吧。谢清:“臣妾知道皇上肯定会还臣妾父亲一个公道。”言毕,又看了一眼于心然,“既然皇上同meimei要宫务要商议,臣妾便先告退。”待她出去,于心然又才挽起袖子来继续抄书,速度都比之前快了些,她现在只想快些抄完第三篇而后离开这里。“怎么不说话?”皇帝阅着试题问了一句。“臣妾在专心抄书啊。”于心然头都没抬。皇帝对着谢清和颜悦色,还问了身体如何,说话那么温和,像是一点都不知道谢清在装病,到了她这就步步紧逼着。他对她一点都不好。桌边上,谢清送来的那盅牛rou羹还冒着热气、香味四溢,该是精心炖了许久的。过了盏茶的功夫。皇帝卷起试题总结道“礼部这次出的题不错。”他抬眼又瞥见炖盅,“贵妃食了这牛rou羹吧。”“臣妾不要吃。”于心然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谢清给他炖的,她才不吃。啪嗒。皇帝将手里的试题卷轴往手边的折子堆里一扔,动静不小。于心然看了一眼又继续低头抄书。“你何时养的这种小性子?”皇帝横眉不悦道。“臣妾只是不喜食rou。”怎么?皇后和淑妃就能为所欲为,她连一碗rou羹都不可以拒绝,太欺负人了吧。皇帝抬手抓过桌边的炖盅拍到她手边,“吃了。”以君王的身份命令她,语气强势到不容违抗。第21章“臣妾只是不喜食rou。”怎么?皇后和淑妃就能为所欲为,她连一碗rou羹都不可以拒绝,太欺负人了吧。皇帝抬手抓过桌边的炖盅拍到她手边,“吃了。”以君王的身份命令她,语气强势到不容违抗。于心然只能搁置手里的笔,打开炖盅的盖子。这牛rou羹透着清香,没有一丝一毫的腥气。在皇帝的注视下,于心然拿起瓷勺,舀了一口放进嘴里,细碎的牛rou入口即化。皇帝从前在边关带兵打仗多年,养成了吃牛羊rou的习惯,如今这习惯保留了下来,每日的膳食里一定要有牛rou,谢清炖这个羹真是费了心思的。于心然则不同,她喜好食素甜食,平日里就算是荤的也是鱼鲜居多,不大食rou,纵使这rou羹再味美,待到吃第三口,就已经腻了。不过皇命不可违。一口接着一口,吃了一小半,舀到第六勺之时,手上动作顿了顿,她好像......要吐了,捂住嘴干呕了一记。头别到一边,肠胃翻腾,脑袋也跟着昏昏的。待到感觉没那么腻了,于心然又捏着勺子将rou羹往嘴里送。“别吃了。”皇帝终于开口。闻言她如蒙大赦,放下手里的勺子,擦了擦嘴角抚着自己的胸口顺气,比起肠胃,心里头更是百转千回,拧在了一起,却也不知道在在纠结些什么,是谢清、皇帝、还是这碗rou羹惹的事,反正就是委屈又烦躁。“臣妾说了不喜食rou羹!”所有的情绪汇成这一句。话说出口才惊觉语里带着对皇帝的埋怨。手边的炖盅突然被拿走,飞出去撞到书房的墙壁上,哐当一声碎了个七零八落。做完这些,皇帝右手手指曲张之后又捏紧指骨发出咯咯声,手背上青筋凸起。于心然一惊,抬眸看去,他眼神阴鸷像要杀人,而她的双眸因为方才的干呕微微泛着泪光。皇帝带着怒意别开眼,“来人。”外头大太监匆匆忙忙推门进来,“奴才在。”看着满地的碎瓷片吃了一惊,赶紧又招了几个小宫人进来打扫。于心然有些不安,很不安,从谢清进御书房开始她就频频失态,不该这样的。伸手又执起笔来,笔尖微微颤抖着,顺着笔杆往上看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手在颤抖。怎么这么没出息,吓成这样。宫人们比她更怕,几个人利落地收拾完,不留一丝痕迹,静悄悄地低头退了出去。御书房大门闭上,又只剩下她了。她也想走,心里又压抑又恐慌,堵得要死。发了一通无名火的皇帝沉静下来,拿起手边另外一本折子翻开,“继续抄书。”说话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一些。于心然迟迟未动,抄不下去,更没有办法假装什么都未发生,她从来没有这么乱过,似是陷入了自怜的情绪当中,心里头却烦闷躁郁。“臣妾不想抄了。”她垂眸了嘟囔了一声,她就想离开,片刻都不愿在这呆着。“好,你给朕滚。”皇帝翻开了折子,沉声道了句,话里头也夹杂着怒意,再也没有要管她的意思了。她今日是来做什么的来着?对了,小琴说父亲要她来打探皇帝会怎么处置大理寺卿。结果谢清一来,将她的安排全打乱了!于心然卷了卷抄好的几页,行了一礼,脸上两道泪痕也不好看。跨出御书房,守卫便把门关上了。大太监看她心事重重,便凑近过来,又见她脸上未干的淡淡泪痕,“近日前朝后宫诸多琐事,皇上心情不佳,娘娘多担待些。”太监哪里知道她和皇帝之间的发生的零零散散,只当皇帝又将气撒在了向来安分守己的于贵妃身上来了。于心然勉强扯出笑来,“多谢公公宽慰。”“哟,奴才怎么担得起这句,这、贵妃这话真的是折煞奴才了,奴才只盼着宫里头的主子都能安好。”大太监跟着皇帝身边有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