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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许多他的喜好,但接触到本人却完全是另一番情形——别看郑皓表面上大大咧咧厚皮厚脸的,但在白桦面前,对方的一个眼神都会令他琢磨许久,每说完一句话心里也要敲上半天小鼓:他拿不准对方会怎么回应他,或者说会不会回应他,即使沉默,对郑皓来说,那也是具有万千含义的。想到白桦就更睡不着了,喝进肚里的酒都变成了跳舞的小人,在他脑子里转着圈踢踢踏踏。索性把电视和DVD打开,又从床头柜第二个抽屉摸出一个塑胶小口袋,用两根手指小心的捏出里面的光盘,放进机器,再按下py键。熟悉的旋律很快填满房间,和秋日的午夜十分相衬。郑皓舒了一口气,躺回床上,用双臂枕着脑袋盯着电视屏幕。——“阳光开满了盛夏,星子点缀繁华,这最好的年华,倥偬又过一夏,用什么把你留下,这似水的年华……”十年前的MV时兴忧郁风,估计导演也是这么要求白桦的,十八岁青春逼人的小伙子故意绷住嘴角做出伤感表情,但也装不像,许许多多明亮的笑意从眼角眉梢透出来。这就是所谓最好的年华吧,在最美好的年纪即使穿着没型的白的确良衬衣,梳刻板土气的三七分头,但那神采飞扬的活泼劲真是藏也藏不住。郑皓看着屏幕上稚气未脱的大男孩,心里想的却是被他苦缠一周的二十九岁的白桦,他并没有两相比较的意思,外形的改变他并不在意,他反倒觉得现在才刚刚好,现在的白桦不再青涩,褪去了少年的灵动,也褪去了三分凌厉,眼角不再一味斜飞勾着,却添了一味恰到好处的柔和。郑皓想,如果真教我遇上十八岁的他,估计光一个白眼就够我心惊rou跳了。困意袭来时,MV也播到最后一幕,白桦闭着眼仰面躺在棉花田里,镜头停留在他的面部,一簇阳光照上他的唇角,画面渐渐模糊,整支MV结束在少年唇侧浮起的一个笑涡里。当晚郑皓就梦见了这个画面,梦里是十年后的白桦。白桦的唇形很漂亮,即使不笑,只抿着也是上翘的弧度,无论何时看来,都像有阳光停在那里。梦里的白桦对他柔柔的微笑,就像他那把嗓音一样,即使只是叙说无聊的琐事,听起来也蕴含着万千情意。梦境的间隙里,郑皓忍不住伤心了,他迷迷糊糊的想,现实里的白桦可从来没对我笑过。连那种不用刻意就能抿出的笑弧都没有。时间真是锋利,被它刮过,摧毁的好像不止是梦想这么简单。第二天郑皓被手机短信声叫醒。发信人是刘筱筱:【你这些天到底做了什么?!上Q!】咆哮的气息扑面而来,郑皓立刻清醒了,随即心里一凛,不禁想到:会不会是白桦告状了?说我这一星期都缠着他?!管刘筱筱要白桦号码时对方可谆谆告诫过他:要有“分寸”。可分寸是什么?郑皓早忘了,如果跟踪已经是一种逾越的话,那么贴身陪同上下班算不算耍流氓?惴惴的打开电脑,登陆QQ,做好被训斥的心理准备向刘筱筱发了个震铃。刘筱筱很快回复他:【怎么回事??】郑皓心里打鼓,佯作无事:【什么怎么回事?】苦逼策划收音中:【白桦这一周都没上YY,微博也没发!】皓月:【啊?】苦逼策划收音中:【所以问问你啊,上次不是把他的电话给你了吗,不会是你做了什么没分寸的事吧?】皓月:【……他没跟你说吗?】苦逼策划收音中:【跟我说什么?00】皓月:【没事~~】苦逼策划收音中:【很奇怪啊,QQ敲他也没反应,不知道他这周在忙什么!忙到都没时间发微博~】皓月:【可能工作忙吧,或者被其他什么事缠住了……话说,你找他啥事啊?】苦逼策划收音中:【当然是收音啦!寻剑2的啊!掀桌——】皓月:【那你打电话问呗!】苦逼策划收音中:【不敢……-_-|||】皓月:【咦?为啥?】苦逼策划收音中:【他讨厌催音……】皓月:【那催了会怎样?】苦逼策划收音中:【也不会怎样,就是冷冻光波呗,你懂的……】皓月:【-_-|||恩,我懂。】关掉聊天窗口,郑皓的心已轻悠悠飞去了天上,白桦没告诉她!他没向刘筱筱告状!要知道刘筱筱可算是白桦最好的朋友啊,他连她都没透露,这样说的话——郑皓脑子里忽然产生一个大胆的不可思议的念头,他想:会不会对方也和自己一样,把这件事情看成只有彼此才能知道的秘密呢?但这种微妙的喜悦没有持续多久,他就又陷入愧疚中: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为什么白桦这一周都没有露面了,肯定和自己的痴缠有关,弄不好他已经觉得网络就是万恶之源了,自己这块牛皮糖不就是顺着微博爬过来的吗?会不会为了杜绝这种意外再次发生,所以他就干脆藏起来了?就像蜗牛一样,因为头顶落下的一两滴露水就急急缩回壳里。郑皓想做的就是打破这层壳,但蜗牛的身体太软,壳子的碎片可能会扎伤它,要选一种温柔的法子呢。周一,仍是那棵梧桐树下,一看到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出现在楼门口,郑皓就小跑过去,“嗨!两天没见了,有没有想我?”打完招呼,不等白桦回答,又看了一眼对方的衣着,认真的评价道:“我发现你的衣服怎么不是黑的就是灰的,冬天穿不会更觉得冷吗?”说实在的,白桦没想到会再见着他,而且又是在周一的大清早,还自来熟的评价自己的衣着,怎么?难道还要粘下去?白桦眉毛一挑,刚要疾言厉色的说点什么,但抬眼看到对方冻得通红的鼻头,语气就不禁松弛了下来:“你不觉得自己很幼稚吗。”“完全不觉得!”郑皓跟在白桦身侧,又说道:“我在追你呀,还没有结果呢。”白桦停住脚步:“结果?”“那当然是……”听他这么问,郑皓立刻吸足一口气,露出即将大讲特讲的样子。白桦连忙打断他:“停,不用说了。”刚才真是脑抽,问这种问题不是给自己找尴尬吗,想也知道这家伙口没遮拦的会答什么。“不会有结果的。”白桦对郑皓说,语气异常笃定。“……”郑皓没有辩驳,只是在原地怔了怔,没过三秒钟又像往常一样追上去,大狗似的跟在那人身边,再张开嘴,已换了个话题,开始感慨北国的天气了。北方秋天短,树叶几乎在一夜之间掉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