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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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蝉衣草草扒拉了几口饭,想到家里的江轻舟一天没吃东西,她也食不下咽。 身心疲惫的她忍住掉眼泪的冲动,玻璃窗外闪过刺眼的灯光,她看过去,忽然幻想出站在路中间的自己。 她茫然一瞬,然后回神,恹恹放下手中的筷子。 她重新点了几份热菜,是记忆里江轻舟爱吃的。 上车的时候有电话打来,叶蝉衣看了一眼,皱眉。 蒲家的小少爷蒲然,蒲家之前占了叶家公司不小的股权,叶蝉衣重生后和他们周旋这么久也没能咬回多少rou。 叶蝉衣关上车窗,接通电话,温良和顺的男声携着冷风向她袭来。 “我在你家附近。” “……”数字正好跳到凌晨三点,叶蝉衣深吸一口气,“大半夜的你找我干什么?” 对方略带笑意:“发现了一些好玩的事情,想和你分享分享。” “不能电话里说?” “很抱歉,叶小姐,恐怕不行。” 叶蝉衣的余光扫过放在侧座的饭盒,握紧了方向盘,最后还是改变路线朝叶家去。 — 等叶蝉衣从外面回来已是清晨,她将吃食放在江轻舟床头,回房间睡了个昏天地暗。 被电话声吵醒的她迷蒙得搓眼睛,一副懒散无骨的娇气模样,仍由青丝绞成结。她洗漱时用冷水拍了好几次脸,看见自己眼底的乌青,这才算清醒。 昨晚和蒲然没谈好,谈到一半叶蝉衣差点晕倒,蒲然被她吓了一跳,发现她是低血糖犯了,一言难尽地将她送回家。 叶蝉衣还得悄悄从叶家绕回这片别墅区,没人知道在这里有她的房产,也无人知道她每天往返的理由。 二人决定今晚再找个地方重新商谈,因为蒲然手里捏着一些叶蝉衣想要的东西,她不去不行。 她画了个淡淡的妆,将惨白的脸色盖去,此时的电话已经响了第五次,她终于接了。 这个点急着打电话给她的只有蒲然了,因为她一觉睡过头。 “抱歉,时间往后一个小时。” 蒲然那边人声吵杂,他叹气着摸上眉心,问道:“你才睡醒?已经离我们约好的超过半个小时了,还延后啊。” 叶蝉衣此时在煎鸡蛋,她被油溅到也面不改色,不在江轻舟身旁的她一直神情淡淡的,对谁都用上江轻舟那种清冷在上的模样。 她将面从水里捞起来,放入调好的汤底里,“作为补偿,我再送你一份筹码。” n市有三大世家:叶家、蒲家、邢家。叶家在前几年渐渐不支,若不是叶蝉衣这两年靠着重生前的记忆投机取巧,叶家没过几年就会和前世一样破落。 邢家一直默默无闻,而蒲家野心很大,想垄断整个n市,甚至想跻身首都。虽然小说中他们确实做到了,可是后来又被夏家压制。 首都夏家,自然和女主有关系。想到后来的夏嫣婉,叶蝉衣就气的充满了动力。所以她选择和蒲家合作,互利互惠,和她对接的人就是蒲然。 她要送给蒲然的筹码,其实也是他们自己在后来从别人的嘴里撬出来的,叶蝉衣不希望蒲家独大,可是又想利用蒲家去和夏家狗咬狗。 她轻声冷笑,谁又知道夏家其实涉黑呢,她上辈子可是亲自体验过了。 蒲然又在电话里陆陆续续地说了些关切的话,提到她的身体,他顿了一下,“你应该去看看医生。” 他查过叶蝉衣的过往,也知道她心理似乎不太正常。 他当初会选择和叶蝉衣合作的原因也是因为如此,她看起来就很好把控,而且短短时间能把叶家大换血,就不可能是什么蠢蛋。 叶蝉衣静默几秒,“多谢蒲少的好意,有空我会去的,也希望蒲家能给我安排一个优秀的医生。” 蒲然哑然,她怎么知道n市的医院和蒲家有关? 耐不住性子想再问些什么,却发现叶蝉衣已经挂断电话。 叶蝉衣此时把做好的面端去地下室,就见江轻舟正靠着枕头发呆,像个乖巧的玩偶。 一旁的饭菜早就冷硬了,他似乎都没吃几口。 叶蝉衣垂下眼,瞧见江轻舟转过头来看她,她把面放在桌子上,把昨天的饭菜全部收拾好倒进垃圾桶。 她问:“你不饿?为什么不吃。” 江轻舟不说话,但是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叶蝉衣思索了一下,又问:“不喜欢吗?” 江轻舟迟疑了一下,他刚想点头,倏然想起昨天那碗倒扣在他头上的白粥,以及一夜的牵肠割肚、魂牵梦绕。 被子下的手白如冷玉,攥近了被单,他依旧摇头。 “不吃就算了。”明明饿了一天就受不了,还被她强迫做了yin秽的事。 不听话的宠物就得饿几天才对。 他因为昨天神智不清做了很多糊涂事,江轻舟醒来时就已羞耻难当,觉得自己寡廉鲜耻,又怎么还吃得下饭。 他不能理解叶蝉衣。 他就像一面镜子,清晰的照出叶蝉衣的阴暗面,也照出他的窘迫和难堪。 她还有事要忙,很快就不胡思乱想了,俯身靠近江轻舟想将他拉起来。 青年却突然往前倾,头刚好贴上她的颈侧,密密麻麻的呼吸撒在她耳尖,叶蝉衣措不及防搂住大型玩偶,软软的热乎的,起床气顿时消散干净了。 “你……”她圈着他的腰身,脖子被项圈硌得难受,不适应的想扭开。 江轻舟低下头,嘴唇擦过裸白的肌肤,像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细细的电流划过叶蝉衣全身。 叶蝉衣从没有在江轻舟身上获得过这种感受。 像小羽毛轻轻挠了挠你,变相地低头向你讨好。 她掩住复杂的神情,推开了江轻舟,“谁允许你这样做了。” 江轻舟修长的身躯微微愣住。 “算了,”叶蝉衣还是有被小小的取悦到,“我给你带了面,你吃一点。” “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为难你。”仿佛昨天的打骂如同泡影,叶蝉衣脸不红心不燥,清楚的知道,她在撒谎。 她就是想要欺负江轻舟,但是她也愿意伪装一下自己,只要江轻舟不撕破这张假皮,她就愿意对江轻舟好。 即使她想将他拉下神坛,可她也想神坛下的他好好的。 或者说,她根本想象不出来江轻舟摔进泥里的样子。 她做到把他拉入尘土中,却依旧在乎她的神明的一举一动。她亵渎他,亦是对自己的伤害。 江轻舟的手垂在大腿上,静静的,一动不动。 他像是失了实质感,觉得自己像一杯水,叶蝉衣晃他,将他倒出来,只留一个空杯子,再没了内在。 直到叶蝉衣端起碗,将面送到他嘴边,感受到热气的湿润,他终于乖顺地咬了一口。 喂了几口后,叶蝉衣把他的手举起来端住碗,一骨碌从床上爬下去。 刚走几步就听到碗筷碰撞的声音,她尚未回头,就听锁链滑响,江轻舟将碗搁在桌上,以盲目的姿态往她的方向爬,像是想要抓住她。 叶蝉衣后退几步,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缓缓道:“你要去哪。” 叶蝉衣不喜欢别人打探她的行踪,因为上辈子别人就是在她回家常走的路上把她绑架的。 她极度缺乏安全感,这种心理让她变得敏感又多疑,她对很多人都没有好脸色。 江轻舟是例外,可是正是因为他,她才会在后来遭受不该有一切。 所以她敛起好脾气,冷声冷气如十二月的寒刀。 “怎么?希望我留下来弄你吗?” 江轻舟克制住心底的颤抖,张了张嘴,想说“不是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拉住叶蝉衣。 身子蜷缩的青年默不作声,可叶蝉衣却发泄式地对他输出。 她俯视江轻舟,极快地轻笑了一声,“你现在是我养的一只狗,狗没有权利决定主人的去留,同时,也不能对主人的决定进行嚎叫。” 江轻舟僵住身子,手指冰凉,慢慢地靠回床头,手腕因拉扯锁链变得通红,他就像一只无人在意的小兽,无助躲回黑暗里。 他只是想确定。 叶蝉衣真的很过分,她怎么能这么过分。 她昨天说的话不明不白的,今天在他面前持续变脸。江轻舟不懂自己怎么就踩到了她的逆鳞,屈辱,难堪,又羞耻——尤其是在她的面前,将这一切赐予的人都是她。 他如同哑巴,叶蝉衣也不想和他说话,羞辱一个没有反应的人是很无趣的,除了打他时他会有些反应,别的时候近乎木讷寡言。 可书中明写,他不是如此。他只是不想和她反驳罢了,显得她像个无理取闹的小丑,自己一个人气的跳脚。 她没有时间和江轻舟浪费了,踩着高跟鞋,噔噔用力关上门。 江轻舟抱着双膝,将脸贴着冰冷的锁链上,轻轻吐出一口郁气。 他对着门的方向,沉默地算着叶蝉衣走到门口的距离。 他的脊梁挺直,身如松鹤,即使被扔在地里踩,他也不愿折了自己的傲骨。 就如叶蝉衣想打压他的自尊,他只能捡起那折断的骨头,一点点掰开,将自己撑起来。 他想逃出去,就得让自己保持好体力。端起碗,慢慢地小口吃着,突然咬上一口煎蛋。 煎蛋有些糊了,是饭店不会出的差错。 汤也是咸的,面条软趴趴的吃不出口感,他才发现这是一碗不太好吃的面。 他抓着筷子的手晃了一下,气息不稳的将面全部吃完,甚至连汤也喝了。 他扶着干痛的腹部,磕上眼皮,想平静自己的心情,可满脑子的都是那碗难吃的面。 更是煮那碗面,对他恶言相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