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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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渊注视着面前的离箬。 如果说深陷情欲的离箬单纯无害,那么现在的离箬,就该让她高看几分了。 离箬面色冷淡:“越小姐,我想我们该好好谈谈了。” 凉渊思考了一会儿,笑:“不必了。” 就在刚才,系统传来了一则噩耗:【宿主!!!紧急事件!那位‘越子婉’重生了啊啊啊——】 凉渊眯了眯眼:“离公子若是有心归属,下个月去帝都琅王府找我便可。”她微微一笑,让离箬晃了晃神,眼神却是清冷的,“若是没有合作意向,那么自然会有人前来寻找离公子寻求帮助。” 比如说,越子婉。 离箬面带怒色:“你玷污了我,就这样一走了之?” 凉渊垂眸看他,笑:“我来寻小倌,离公子自荐,本公子早就言明要来开苞,你如此撞上来,我没说什么,你却喊冤?” 她面色冷了几分:“如此,也不必再多言。” 离箬咬牙切齿:“我给你下药是我有错在前,你如此亵玩,是否也应致歉于我?!” 凉渊凝视他,语气很轻:“离公子,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先撩者贱么?你本可以安排未开苞的小倌前来伺候我,譬如后院的青莲和青松,这俩还是个雏,训练得也差不多了。可你偏要以身试法,害怕我身后背景深重……” 她眯了眯眼:“可你又自视甚高,觉得你没有谁不能得罪。” “真是好笑啊。”她歪了歪头,“你轻贱世间女子的贞洁,却又对自己的贞洁如此在意……因为你天生高人一等?” “不是如此么!!!”他怒目圆睁,拍案而起,“风尘女子还要什么贞洁!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凉渊看着他。 …… “那么,琳琅楼中,有多少女子,是被强行掳来的?” 她们,自甘堕落么? 多数还是像你一样被强迫的吧。 离箬。 你行掳掠之事,未想过因果,只因自己有底气。 如今被人下药强jian,未能反抗,不也是自作自受。 离箬恨也好,恶也罢,和凉渊没多大关系了。 从这个世界的天命女主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这个世界就已经开始崩裂。 系统还在战战兢兢禀报着:【越子婉附身于越子音身上,她,她把越子音的魂魄杀了,然后现在已经和瑞王联系上。】 凉渊老神在在地喝了口茶,“我知道。” 系统欲哭无泪:【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现在的权限能力太低级,只知道许多人已经苏醒了记忆,这,这要如何……】 这还怎么登上帝位,和所谓的‘爱人’共度一生啊!!! 凉渊慢悠悠坐着马车回了琅王府,看着琅王面色肃然地看着手中的密报,忍不住笑起来。 “很简单。只要手段粗暴,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她看着琅王。 傅臣静默地看着她。 “反?” “反。” 宁镇带着边境军一路畅通无阻打到帝都,边境的城池归顺得不要太顺利,再加上傅臣多年的谋划,势如破竹,从皇宫内廷,到州县边疆,纷纷倒戈,快得甚至连越子婉都来不及反应。 她才联系上离箬想要他助她一臂之力,而离箬深思熟虑过后,答应了。 他是有那么点恨凉渊的,想到对付她,他心头痛快。 可惜啊…… 可惜。 凉渊坐在皇位上,看着地下欲言又止的臣子和旁边面色古怪的“凤君”,哈哈大笑。 她撑着头:“爱卿平身。” 凉渊只做了一天的皇上,第二天众臣子看见坐在皇位上的傅臣,敢怒不敢言。 这也太胡来了!!! 系统喜滋滋地捧着自己的积分,对自家宿主大夸特夸:【宿主,你,是我的——神!!!】 凉渊:…… 一天皇帝也是皇帝啊。 更何况琅王傅臣确确实实算是固定伴侣了,不知道这男人自己脑补了些什么,cao了之后当真守身如玉。 凉渊时不时宠幸一下帝王,倒也活得风生水起。 最后和牢狱里面的越子婉见了一面,越子婉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注视着她:“你是一个很强的对手。” 凉渊摆了摆手:“我是个懒人。” 越子婉叹气:“我本以为再来一世定然是顺风顺水,越家暗卫不是手到擒来,接过他们死板得只认越子婉,我才知这越子音有多羸弱。” 凉渊笑:“你觉得你输了是因为身份……?” 越子婉迟疑:“不是?” 凉渊接下来给她展示了一番何为“为所欲为”,譬如隐匿穿墙隔空取物,看得越子婉瞳孔骤缩半天回不了神。 她叹气:“心服口服。” 凉渊哈哈大笑:“你那么想做帝王?” 越子婉摇了摇头:“只是不甘心自己吃过那么多苦罢了。重活一世,总归是想要走捷径的。” 凉渊这才认真打量起来。 越子婉很清醒,也很杀伐果断。 不过,阶下囚始终是阶下囚罢了。 她认可并欣赏,不代表她就要给她一个好前途。 就像是离箬,她很喜欢美人,但是不代表就要忍让美人的蛇蝎心肠。 人啊……谁比谁善良呢。 凉渊还见到越梁。 她看着牢里面仍旧笑得很是平静的老男人,有些赞叹:“没想到丞相如此沉得下气。” 越梁笑意不减:“成王败寇罢了。” 凉渊挑了挑眉:“你不悔?” 越梁看了她一眼,抱臂坐在茅草上,“悔?那是最没用的东西,很多人都说越丞相不该错把珍珠当鱼目,但在我眼里,死在茅草屋里面的越子婉,永远都只是鱼目。” 他笑了一下:“珍珠只有在散发出光芒的时候,才是珍珠。无人赏识,不过是蚌壳内的杂质罢了。” 凉渊叹服。 确确实实。 “越丞相,看得很清楚啊。” “我已不是越丞相。” “德才配位,不是越丞相,却称得上是丞相。” 他虽然对自家的子女多为利用,但不可否认,这是一个过分清醒的人。清醒到就算自己落魄至此,也依旧不会怨恨于任何人,输了,那是他的能力不够,赢了,那是他的缜密计划没有纰漏,他亦不会怨恨面前的人。 相反,他很欣慰。 儿子们没有继承他的优点,她却比他们都要优秀。 凉渊也没有告诉他她已经不是他的女儿,他看起来知道的很多,包括越子婉被魂穿这件事。 她只是注视着这个老人,微微笑了一下,缓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