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许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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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尔港,“海上”会所。 和许何一起被送回来的还有一份单子,证明许何没病的单子。 “万老板,腻啦?” 合同上写的两年,这还差半年,我生怕他抠搜的找我要钱,在他开口之前说:“不补钱啊。” 进门就一直站在墙角的许何看了我一眼,好像在疑惑我为什么变得这么爱财了。 我以前挺大方的。 万老二摆摆手,“换换口味,这不听说小咕又教出来几个嘛,家里放不下。” 他和我交换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那许何我就留下了,这房间留给你,我找小咕给你带人进来。” 简短的交流后,我带着许何去了Le房间,平时没来得及回家我就留在这里。 和别的房间比起来稍微显得朴素,但是像个正人君子待得地方。 许何把一直拿着的单子丢到垃圾桶里,随后自觉的回到房门边,“咚”的一声直直跪下。 我轻轻踢了他膝盖一下,他表情有片刻不自然,又马上低头向前面移了位置。 我关上了门。 和小咕调教的那批不同,许何是我的作品。 他瘦,长相端正,带点女气的漂亮,但是跟娘不沾边。许何并不是我教出来最完美的一个,嗬,最好的那一个出去第二年就死了。 我叫许何趴到沙发上,他就打着颤照做。 “脱衣服,检查。” 灯光很暗,看起来反而加深了伤疤的痕迹。 他脱裤子的动作很慢,我不知道是这么久没见生分了还是身上的伤痛导致的。 我看着他横贯背部的鞭痕,皱起眉,“万老二拿你当宠物养吗?” 许何把裤子丢在地上,“嗯呢,还是老虎那种。” 他在额头上比划了个王字。 “……离谱。”评价完,我在他腰上按了一下,说道:“趴着,屁股翘起来。” “金姐,”他马上来拉我的手,用一种哀求的目光看着我,“我不想……痛,至少不是今天。” 我知道他误解了我的意思,“趴下去。” 他还是照做,屁股翘了起来。 没哭。 可能是太久没见,他任何变化我都会惊讶。 更加耐痛了,被鞭打的次数很多,新伤叠旧伤。最近一次被玩离现在应该有一个星期,且是多人运动,因为万老二没那么大的本事。 我拍了拍他现在都没消肿的屁股,“行了,收拾收拾。” 许何松了口气,爬起来问道:“薛函呢?” “哪个薛函?” “就是小咕姐带回来那个,十七岁那个!你说他不比邢狐差的那个……” 他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提到邢狐我总是会不高兴,他也会难过。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薛函今天就会被选给那批人,多半会被徐家那个带走。” 许何点头,我没再去留心他的情绪,去房间里拿了男人的衣服丢给他,“清洗。” 他进了浴室,我就给小咕打电话,得知万老二看上了她那里两个女的,我便冲里面喊道:“自己待在这里,过会儿我就回来。” 淋浴声停了一下,又继续响起。 我翻找到两份协议,匆匆回到了万老二在的房间。 沙发上那两个女的脱的只剩内衣裤,坦率的展示自己的身体。万老二在和小咕调侃那两个女人,他下流的指着女人身上的部位做动作。 我回应了她们的问好,笑眯眯的把协议摆在万老二的面前。 “万老板,看上了带走就是了。” 小咕给那两个女的使了个眼色,让了位置和我站在一边。两个女人一左一右贴着万老二坐下,这里的规矩是,和调教师带出来的人但凡有了较为亲密的动作,就得带走,至少得是按月来算。 当然,霸王条款。 “我都要了,各一年。”万老二笑的过分猥琐,大手迫不及待的覆上了两个女人的胸,揉捏式的掐。 这就是成了。 “万老板,签了我和金姐就走,玩的愉快呀。”小咕给他递上笔。 两个女人把他伺候的心神荡漾。 走的时候,小咕还把房间里音乐的声音调大了。 “一百万。”我一页的一页的翻动协议,看着我能倒背如流的内容笑。 小咕在弄折断了的指甲,她叹了口气,担忧道:“是最近生意不景气,让金镂jiejie见了一百万都乐呵成这样吗?” “谁会嫌钱多啊?” “你呗,你以前不是觉得这行挣的太多心慌吗?”她吹了吹指甲,翻转欣赏。 “那确实。” “我听万老二说许何回来了。” 我正要接话,又听她道:“万老二说许何刚开始不经事,开玩笑说是不是金镂没舍得下重手。” “但是,他说后来许何就能放开了,因为他说—— “邢狐过去就是因为放不开,才被徐家的喊了一堆人过去。”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用邢狐刺激许何,亏他想的出来。不是跟徐家的讲好了不要传出去?” “徐恭行喝醉了酒,一帮狐朋狗友起哄呗,说‘海上’最出名的那个男妓死在了他的裤裆下。 “万老二作为我们的常客,有些消息,打听清楚了就刚好吓唬许何。 那天徐家的不是来赔礼道歉了吗,我说的是传出去那一百万。” …… 记起来了。 转而我又注意到一个点,“什么叫男妓。” 小咕愣了愣,“邢狐……cao!” 我气笑了,“他妈的‘海上’三楼出去的哪来的男妓。今晚薛函那一场,如果是徐恭行看上了,抬价!不是薛函也给我抬价。” “你不去?” 我随口道:“怪舍不得薛函的。” 小咕想了想,认真的说:“表现蛮好的。” 意思就是听话。 平静下来,我才发现已经走到了小咕的房门前。 小咕对我笑了笑,打开门的时候说,“准备好。” ?? 要出事,我眉心突突的跳。 她的房间被喜庆霸占,一堆的气球,还拉了条横幅,桌子上还有个三层蛋糕。 横幅内容——祝海上小王子在十八岁的道路上一炮而红。 李阿琚。 坐着休息的人被惊动,一下子蹿了起来。完了,李阿琚生日。 我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没买礼物。 “金jiejie,来了?”他晃了晃站起来用力过猛有点昏的脑子。 我知道他一定是想给我个惊喜或者突然袭击,但是突然过生日这种事情怎么算是惊喜。 ……他似乎和我提过今年过身份证上的生日,不去算农历。 我故作镇定的坐下,小咕还特意熄了灯拉上挡光帘,点起了蜡烛。 “生日快乐小琚。” “生日快乐。”我跟着说。 “我成年了。”火光印在李阿琚年轻帅气的脸上,他没急着吹蜡烛,只是对小咕不怀好意的笑道:“小咕姐,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小咕正想鼓掌的手微微颤抖。 我避开她求救的眼神,谁叫她不提醒我小琚会来。就当一报还一报。 “是这样小琚,”小咕见指望不了我,清了清嗓子,“虽然吧,我和金姐确实答应等你成年就让你去参加活动,但是你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又拐了个弯,把切蛋糕用的刀指向我,事不关己,说的飞快:“我倒是没意见你得问金jiejie啊是不是。” ? 这家伙,她明明知道我不会让李阿琚胡乱来的。 “小琚,这事儿是你咕姐答应你的。”小咕还想说什么拉我下水,于是我抢先道:“生日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等会你就能看到。” “真的?!”李阿琚再次看了过来。 我始终想不通为什么他说话喜欢盯着别人眼睛看,怪不好意思撒谎的。 我脸不红心不跳:“真的。” 礼物是没买,大不了把许何送出去。反正李阿琚跃跃欲试,我不希望他乱搞别人整出什么东西来,许何不一样,他是自己人。 许何在外面不管多久没回来,总归是我带大的。就当他出去赚钱养家了。 想通之后,我就开始思考怎么合理的把许何包装成礼物,让他显得不那么突兀做好准备。 李阿琚又去磨小咕了,好说歹说还是让他得逞了。我狠狠瞪了小咕一眼,她反而叫我看正在一根一根吹灭蜡烛的李阿琚。 在他心里,这可能是个挑战。 李阿琚真就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我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你们快来笑我”的气质,这太容易感染人。他傻的够可以,又没法让人把心眼放他身上。 我和小咕心眼加起来有八百个心眼,加上李阿琚得有六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