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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弄幼驯染 吐舌翻白眼昏睡不醒

    八月八,正好立秋,早上太阳初生的时候还没有那么燥热,蝉已经开始叫了。不知道一棵白杨树上有几只蝉,“滋儿哇滋儿哇——”兴许这排干白杨就是被它们吸瘪的。

    小虎不在,这小子最近回家越来越频繁。程峰停了手里的单子,把木门抬起来。他戴着假肢试了一次,门在左边右腿踮着,没有小虎,他腾不出一只手维持平衡,更别说搬起来走路。又把门在右边撑着,假肢就形同虚设,接受腔的磨碰让残肢有记忆一样挛缩着。他最终脱下它,练习了几步,撑着门,单着一条腿往车上搬。

    门都包着严密的泡沫垫,手上一出汗就容易打滑。程峰戴上胶皮手套,一扇一扇都搬上车后,整个人就湿透了,他扯起衣服抹了把脸,把工具丢在副驾驶座。

    将拐杖夹在腋下,悠着腿过去开了锁,推开大门,门外直挺挺地横着个人。远处围了一些木材市场的工人,冲这边指指点点。

    栾玉都快睡着了,听到开门声她警惕地睁开眼,开始打滚,“呜啊——杀人犯——”

    “你在里头躲得过我,能躲得过良心吗?!冤有头债有主,就是李刚变成鬼也会来找你的呀!!”

    程峰撑着拐杖站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李刚死了?”

    栾玉一个翻身起来,抬着手虚空掌掴,“呸呸呸!你少咒他。”

    周围人围上来,听得大眼瞪小眼。

    栾玉开始流泪,瘫坐在地上,“好好一个人,”她喃喃着,“好好一个人,成了高位截瘫,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你是杀人啊……”

    程峰才看到远处旱沟旁边的三轮车上,坐着一个男孩,眼神直勾勾望着这里。

    他捏了捏眉心,“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我们来要债,要医药费,生活费,要那剩下的157万!!!”

    “这个月已经打了。”

    “你这样的条件一月给那三千?!”栾玉撞开程峰,冲进厂里,指着偌大的厂房目眦欲裂,“你有车!有房!而李刚躺在那动不了一根指头,你配吗!我立马让法院都...收了还债!!”她气得嘴唇直哆嗦。

    程峰支着自己倚在墙上,甚至笑了笑,“房是租的,车是赁的,那是我吃饭的家伙,知不知道什么叫杀鸡取卵啊。”

    “你再把我送进去,我也没有。平白多拖两年的钱不是?”

    面前这个残废,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该给的,一分都少不了你的。”

    “你得等。”

    每月的钱是收到了,但这样来的钱花得太快了。栾玉心里明白,但她就是恨,恨他在别人煎熬时一脸淡然的模样,恨他能正常生活,恨他的存在与李刚形成对比。那她也要来提醒他恶心他报复他,让他付钱还让他痛苦。让他也活不下去。

    蝉鸣一声迭一声,合唱即将汇成上午一个小高潮。

    她整整衣服躺下,望着白亮亮的天,深吸一口气,“你今天不给钱,就压着我过去吧。”

    男孩从三轮车上噔噔噔跑过来,站在他mama面前,他看起来才十岁,眼里有黑白分明的仇恨,一字一句地说,“杀、人、犯 。”

    程峰扭过头去。

    “干什么呢?!”岳福腾刚醒,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他一看对面自己厂房堵着,怕是出事了。再扒开一看地上是喘气的活人,就松了一口气,“程峰,找你的?”

    见程峰绷着下巴不说话,毕竟是吃过牢饭的,岳福腾不去刺激他,“赶紧解决。”

    “在我屋上弄出事来,你是天王老子我也不租给你。”

    程峰按开手机,九点半了。他皱皱眉打开网银,片刻后支直了自己,“转过去了。”

    栾玉上前仔细看,又是三千块。她看出程峰没有钱,见好就收,“您是?房东大哥!多亏您心善。可怜我们孤儿寡母,以后要是...” 她握住岳福腾的手,流着泪,感激的心情难以言表。

    “滴————”鸣笛声分开两人,清出一条道,货车轰隆轰隆地开走了。

    汪戎打开门时吓了一跳,她第一次见人能出这么多汗,短短的黑发湿成一捋一捋的,汗珠挂在眉毛上,流过脸颊。衣服都浸透了贴在身上。

    程峰没戴假肢,腋下拄着一根拐杖,右腿的长裤由充实到松垮,末段让人心悬地细了下去,挽成一个结。旁边墙上倚着一叠门,他身体微斜,似笑非笑地说,“迟到了。”

    汪戎睁大眼,不知道那股突然的酸涩是什么,讷讷问,“你一个人.....小虎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回家去了。”程峰把拐杖靠墙立着,搬起一扇门,放在身右侧。

    “愣着做什么。”

    汪戎回过神来,退到一边,看着程峰肌rou虬实的双臂轻松把门搬向前一步,他弯着腰借力把左腿送出去,为了保持平衡,门倾斜着压在他脸侧。他就这样前进。

    “.......”要不我帮你吧,汪戎想这样说,同时清楚他不会接受。

    门口的风涌动,里外一冷一热,想起程峰满身是汗,她进屋把空调关了,又打开一扇窗。

    程峰将两扇门叠在一起,连搬了三次,力气有些不济。这一路消耗太大,半截右腿总磨着门面,现在有种破皮一样灼痛。更糟糕的是迈那一步去就近门板的时候,胯部磕在硬物上,他觉得自己腰痛得一空,手就软的没有力气。两扇门从手里滑下去,再被他强行捏紧。

    程峰抬肩用袖子抹去影响视线的汗,去搬最后一扇。他对自己太狠了。这好像和工作态度没关系,他就是对这具身体极为苛刻,不容许一点软弱。

    最后一张门板落地时,汪戎松了一口气,“先喝口水吧。”休息一下吧。

    程峰没有推辞,右侧过度摩擦后像过了电,有迟来的麻意,那半边身体坠着,快要散架。汪戎见他只是扶住墙站着,不说话,睫毛一颤,汗就从上面落下来。程峰勾起一个无奈的笑,“能帮我把拐杖拿进来吗?”

    “哦!好!”汪戎快步走出去,掩饰方才呆愣的表情。

    啊,真是太蠢了。

    这次再看,独栋一层已经初具雏形,整理地很洁净,阳光和风从空旷的看台涌进来,无遮无拦地扫过。

    还没有茶几,搬来的一张矮方桌就是茶几。

    汪戎坐在他对面泡茶,长衣长裤的家居服褶皱松软,搭出身体的轮廓,她垂着眼,手指素白将临时的茶具用出优雅的感觉。

    程峰平复着喘息声,好让自己的存在不那么突兀。她说,给。

    他攥了攥拳,接过茶杯,和她自己用的手杯不一样,太小了,在他粗砺的指间像团玉,像个荡着汤的玩具。

    程峰拿着它,拿凉了,一口喝下去。“开始吧。”

    他避讳饭点。

    起身的一瞬间眩晕袭来,程峰的身体歪了歪,如果健全的话还能在本能中恢复一下平衡,可独腿好像消耗尽了力气,膝盖一软,他整个人跪向地面,上半身软下去,黑瞳轻颤,一副失焦的茫然神色,就这样睁着双眼砸向桌子,胸口撞在桌面上,将刚放下的茶碗打翻了。

    “呃……”他还残留着一点意识,趴在桌上,面部胸口重重地挤压在茶几上,又因为下半身的重力不断下滑,脸上的表情因为摩擦变形,口唇张开,“别……”不知道喃喃什么,有亮泽的液体从嘴角渗出。程峰的眼睛还睁着,不过剩下的半颗瞳珠越发乌蒙蒙的,眼皮颤动,到微翻一下,停止了颤动,汪戎用手在他眼前晃晃,再无反应,“你去别人家也这样随便晕吗。”

    他趴在桌上,一条胳膊压在身下,右臂想扶一下桌边却落了空,垂在桌外,茶几高度有限,完整的一条长腿膝盖就磕在地上,无力地歪斜,半条腿堪堪悬着,这个趴姿将他的背部线条很好的展现出来,宽肩,窄腰,还有一个圆翘的屁股,汪戎忍不住拍了拍,很有弹性!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越界,可是乐在其中。在名为安定的新家里,想要冒犯一具陌生的身体。

    况且他的表情,完全失去意识时,一片空白无神,脸颊变形拉扯,双眸翻上一半,黑白分明参半停滞在眼眶中,像是神经断了弦,嘴角分泌的涎水越来越多,湿润了半边脸颊,汪戎抓着他后脑的短发将他的脸抬高,无力的肌rou恢复原形,黏连的口水拉出水丝,他的脖颈松软着被向上牵拉,下颌就更松脱了些,嘴巴大张,露出明晰的喉结,汪戎托住他的下巴,整个头颅无力的重量全部压在她双手中,随着摇晃,木匠的半阙黑瞳珠慢慢上翻,直至剩一条边缘,余下大片的月白,又长又直的睫毛微垂,给他的无神添了一份温柔。

    汪戎抿了抿他的下唇,露出更粉润的口腔内部,柔软的舌头因为重力垂落出来,慢慢探出牙齿的阻挡,按住那块软rou,湿润的口水还在不断流出,她将舌头拉出来,拉到极限,人晕得昏寐,几乎没有任何阻力,木匠吐着舌头,悬着口水,微睁白眼,一副被玩坏的表情,汪戎放下他的头,拍拍他的脸颊,探出的舌尖碰到了桌子。

    她拿开程峰身后的板凳,拉扯一下那条长腿,想看看他的膝盖有没有受伤,大部分的重量压在桌面上,这向外一扯还真的扯动了,不过软烂的人没有了唯一一个支点,像一瘫水一样滑坠下来,右半截残腿也落了地,晕倒的人身体明显一绷,青筋都隆起了,依然不能控制体重压在残端后才歪斜过去,“呃嗯——”他极为痛苦地长吟一声,睁大双眼,歪倒在汪戎怀里,无意识地抽动几下,紧绷的肌rou才软下去,眼球更向脑后翻去,眼眶中全剩润白色,睫毛一动不动。汪戎翻开他松弛的眼皮,瞳仁一直翻到顶,几乎看不到黑眼球,她隔着眼皮按了按,按摩了一会,才见黑瞳不再直勾勾望天了。

    人软在她身上,刚出了汗,很沉重温热,她却不觉得反感,一手扶着程峰的脖颈,男人的舌头无力地回落,松展的眉眼像是正经历昏沉的好梦一场。

    脖颈软弱的骨骼毫无支力,垂着沉重的头颅,任由她将他的头和全身摆弄成一个别扭的姿势,最大限度地侧过,悬在空中。

    汪戎将他扶起来靠在身前,他的头就猛然垂下去,后颈露出颈椎骨骼,左右摇晃,一滴口水落在她手背,汪戎挑了挑眉,抬手擦拭,放松了对他身体的禁锢,人就软软地滑向地面,仰面躺在她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