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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酸涩的厉害,抬眸看向奚瑾的座位,在即将闭合的缝隙里,他清楚看到奚瑾的书桌上放着一个破碎的波板糖。 那是前一天儿童节,他买给奚瑾的。 不知是谁起的头,他的室友都在给女朋友买棒棒糖过儿童节,他有样学样,买了一个很大的波板糖,还特意在糖果棒上扎了个可爱的粉色蝴蝶结。 六一那天,他把奚瑾约了出来,两人手拉着手在人流如织的步行街边散步。 他把波板糖从书包里小心的取了出来,朝奚瑾递了过去。 日光温柔包裹着举着波板糖的曲默,他站在人群里,像是兀自能发光,眼底漫起的笑意似乎比手中的糖果更甜。 奚瑾没接,问他:“为什么给我这个?” 她跟别人的女朋友不太一样,从来不会跟他索取物质上的东西,过节送个礼物给她,都会被她强行退回来。 “儿童节礼物。”曲默举着波板糖的手又往她面前伸了伸:“我希望你在我身边的时候,可以一直做个不懂事的孩子。” 奚瑾盯着波板糖一时有些恍神,想要伸手去接,又把手慢慢缩了回去。 “不是所有孩子,都有资格不懂事的。” 她如是说着,迎上曲默的目光。 曲默撞上那一汪明眸,因她的不解风情心下略有不快,眉眼里的笑意渐散,握着波板糖的手垂了下来。 附近一对情侣正嬉闹着,年轻女孩一路小跑,转身倒退着逗身后的男朋友,手一扬,不小心打落了曲默手里握着的波板糖。 波板糖落地,发出一声闷响,透明纸袋应声破裂,糖果碎成数个五彩的小块,安静躺在曲默脚边。 女孩赶紧蹲下身手忙脚乱的捡,连声道歉。 曲默就好像浑然不知身边发生了什么,冷着脸松开拉着奚瑾的手,两手揣进口袋,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 以为早就被丢弃的东西,没想到被奚瑾捡了回来。 他一把抵住即将关上的宿舍门,几步便走到了奚瑾的书桌边。 破碎的糖果底下垫着几张纸巾,整整齐齐铺成波板糖的大小,糖果被完整拼了回去。 “奚瑾说,有些东西也许能拼回去,可是裂痕,好像怎么努力都不会消失了。”奚瑾的舍友站在他身后:“我想,也许你能理解她说这话的意思。” 曲默目光聚在满是裂痕的波板糖上,近乎崩溃的把身上的每个口袋都翻找了一遍。 突然记起,手机已经被自己砸了,就在昨天。 现在应该是躺在某个垃圾桶里。 “能借一下手机吗?” 他转身问身后的女孩。 “不用费这个劲了,她要是下了决心,你觉得还能挽回吗?” 女孩朝垃圾桶的方向指了指,语调不善:“电话卡在那里,奚瑾她从来都不是个会拖泥带水的人。” 曲默自然明白奚瑾有多固执。 从女生宿舍退了出来,他脑子一片空白,独自在校园里走着,像落单的海鸟,背影单薄,他抬眼环顾四周,目之所及,都是奚瑾的影子。 本以为三年前就结束的缘分,在三年后却意外获知了她的近况,那份迫切呈燎原之势在他心里蔓开。 那天他一眼就认出了站在电梯角落的奚瑾,她比以前更增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对他依旧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担心奚瑾会在他眼皮底下逃走,他刻意压低了帽檐。 只是挨着站会儿,这样就好。 可他还是忍不住贪心了…… 这三年,为了那点可笑的自尊心,他强迫自己不去关注她的任何消息。 可越是刻意不去触碰,越是无法摆脱。 她就像自己的影子一样,夜幕降临,只要给点亮光,就能强行塞满他的整颗心脏。 奚瑾当年那么果断的不告而别,他一直介怀,甚至偶尔回忆起那段,忍不住生闷气。 他原以为奚瑾对那段感情并没自己想象中的在乎。 也是今天他才知道,自己曾经弄哭了她,自己曾给予了她刻骨铭心的痛。 她不比自己好过半分。 只是……他们都太固执。 曲默心里一下堵的厉害,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索性从床上翻坐起,掀了被子往厨房去,在冰箱里取了罐冰啤酒。 拉了易拉罐的拉环,仰头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流进胃里,胸口还是闷的厉害。 回房的脚步在书房门口顿住,犹豫了一下,移步进了书房。 他没开灯,将手里的啤酒放到书桌上,摸黑按了电脑的开机键。 开机声将深夜的静谧撕裂了道口子,电脑屏幕发出的一点光亮,将他从暗处揪了出来。 打开浏览器,手速飞快地在搜索框输入:“奚瑾哭戏。” 指尖悬在回车键上方,停了一秒,还是按了下去。 点开第一个视频,他凝神看向屏幕。 视频的色调在他眼中不断跳跃变换着。 奚瑾在镜头前红了眼眶,满脸的泪痕一下刺痛了他的眼睛,像是有根细长的针深深扎进了他的心脏。 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无力挣扎,是难以言喻的心痛。 他的目光聚在电脑屏幕上,伸手拿起手边的啤酒,将一罐酒猛的灌了下去,空罐子被瞬间捏扁。 把变了形的罐子用力砸向墙角,他垂眼将电脑屏幕按灭。 夜色一下将他罩住,他抬手捂住眼睛,泣不成声。 * 奚瑾睡的正沉,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她迷迷糊糊睁了眼,扭头往窗口看,窗帘漏了点缝隙,外头夜色正浓。 伸手取了床头的手机,也没看清来电显示,半闭着眼按了接听键。 “开门。” 曲默低沉微哑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奚瑾慢慢将眼睛睁开。 他说:“我想见你。” 那头电话没挂,奚瑾将手机搁在耳边,没有移开。 沉默半晌,她问:“为什么?” “因为……我想你。” 奚瑾的心被扎了一下,却仍坚持:“我们已经结束了。” “我知道。”曲默第一次说了软话:“我只是,想见你。” 他顿了顿,问:“可以吗?” 奚瑾沉默着。 他似乎仍是没有要放弃的意思,继续说着:“我有一句话,必须当面跟你说。” 片刻安静过后,奚瑾终于应了声“好”。 奚瑾挂了电话,开了灯翻身下床,用手把头发抓顺了些,边走边把途经的室内灯全都开亮,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曲默正站在门外,右肩松松的斜着,低垂着头靠在门边站着。 她握住门把将门打开。 “你有什么话非得……” 她话没说完,就被曲默一把拉进了怀里。 他只穿了一件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