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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便临江对这件事保持沉默也没有关系,反正陆修泽总会有更好的办法。 临江十分感动,然而拒绝了陆修泽的好意,并且强烈要求要与大家公开地、坦诚地、诚恳地谈一谈,于是这才有了这次大殿的交谈。 对于这件事和这个结果,陆修泽十分欣慰,觉得自己已经摸到了当好人的门道,只不过与此相反的是,陆修泽唯一的弟子陆烬,却越发摸不准自己这位古怪的师父的脉门。 话说师父他刚刚跟临江的机锋到底说了些什么? 那“更好的办法”到底是“你不说我就弄死你”,还是“你不说我就弄死你师弟”,又或者是“你不说我有办法让你开口”的意思呢? 唉,真难抉择。 师父心,海底针。 陆烬心里头暗自嘀咕,而在陆修泽那边,却是神色庄重,开始了叙说。 “我知道的也不算多,因为我闭关已久。”一开场,临江便这样说着,“不过,既然你们都说到那场火灾,那么我就从那场大火开始说起吧。” “二十六年前,我曾路过庄乡,远远便瞧见了一场大火。作为魔修,越是有着灾难的地方,就越是有着我们,所以我便上前去,想要看看能不能从这大火中谋得什么。只不过当我靠近了那大火后,却突然发现了异常之处。” 陆修泽道:“异常之处?” 临江道:“那大火,并非天灾,而是人为。” 二十六年前,莫言东的家乡庄乡大火时,一个名为临江的百无聊赖的魔修,路过了这处,然后打着捡便宜的主意,漫不经心地靠近了大火中的庄乡。 然而远处看时还不觉得,近观时,临江却发现,这大火却并非天灾,而是人为!因为只有修士,才有这样遇水不灭的火焰! 临江终于生出兴味来,原本瞧瞧就走的念头也消去了,而后越发靠近了这大火中的村庄。 而就是在这里,他捡到了一个小孩儿——一个体弱多病,却意外地契合皆非门心法的孩子! 一直盼着有个小师弟给他指使跑腿的临江,无疑是高兴的,然而当他问起这小孩儿后,他又是惊愕的,因为从这小孩儿口中得知,放火烧了这庄乡的,竟然是正道五宗之一的神武峰! 原来是神武峰! 竟然是神武峰?! 临江本不相信,然而当他望向这孩子那双泣血的眼睛时,他却又觉得这件事应当是真的。 ——庄乡这场毁灭的火,正是神武峰的人放的,而那些枉死惨死的人,也的的确确是神武峰的人杀的! 听到这里,莫言东拍案而起,嘶声道:“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 虚弱的声音响起,然而它却并非来自殿内诸人的口中,而是从大殿入口处传来。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了大殿门口。 第172章 疑虑2 来者何人? 正是原本应当躺在床上的莫言时! 当看到莫言时的出现时, 不说他人,便是陆修泽也不由得诧异了几分, 毕竟陆修泽十分清楚, 莫言时的伤势之重,完全不可能让他在这短短的一个白昼的时间便能自己行走,即便临江为他耗费的丹药再如何稀少珍贵! 那么问题便出在这里:莫言时这样恐怖的恢复速度, 究竟因为他的体质难得、恢复速度快得常人难以望其项背,还是因为临江在为他救治时,还用了什么别的法门? 陆修泽的目光轻飘飘地向临江掠去,然而临江却也是老狐狸一个,没有在脸上露出半点端倪, 只是微微笑着,用不冷不热的语气说着毫无参考价值的废话, 道:“师弟听到了?” 莫言时向临江微微点头, 而后转向莫言东,神色骤然变冷,再次重复道:“没什么不可能的。” “一切的一切,其实早有端倪预兆, 然而你认贼作父这么多年,任由愚蒙的忠诚蒙蔽了你的理智, 让你对所有的一切都视而不见, 听而不闻……” 莫言时冷笑着说着,然而话未说完,便被莫言东打断, 语气生硬道:“在所有的一切真相大白之前,不要这么快就下了定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 “你能理解我的什么心情?!”莫言时骤然咆哮出声,瞪视着莫言东的眼睛里是刻骨的恨意,“像你这样无能无耻、认贼作父,洋洋自得的人,能理解我的什么?!” 莫言东神色越发难看,而莫言时也几乎恨不得立即将莫言东击毙当场,不过莫言东暂且不说,莫言时他却本就伤势未愈,如今这般激动模样,更是叫他伤上加伤,脚下一软,就要跪倒下去,但下一刻,临江便出现在莫言时的身旁,轻轻按在莫言时的肩上,灵气流动,好歹叫莫言时站稳了。 直到这时,一直看顾着莫言时的婢女才慌慌张张地从殿外跑来,瞧见这一幕时,几乎要吓晕过去,不过一个金丹修士硬是要走,哪里是她一个小小的婢女看得住的,于是陆修泽也没怪罪她,只是挥挥手,便让她退下了。 一旁的小闻景和陆烬二人,则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只是心态各异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幕。 兄弟倪墙,同室cao戈。 他们同出一源,同样的血脉让他们本该是世上最亲密的两个人,然而世事弄人,到了现在,原本应该是亲密的兄弟二人,注视着对方却宛若生死大敌,甚至互相都已经将对方置之死地一次…… 陆烬忍不住在心中长长一叹,暗想道:都是兄弟,何至于此? 要从身世坎坷的程度上来说,在场的诸人,怕也只有陆修泽能够与他相提并论,然而不同于陆修泽因坎坷身世而炼就的无情无心,陆烬虽看似没心没肺,但却在无数次午夜梦回之时,忍不住想要向上天乞求一个亲人。 如果他有能保护他的父母,又或是能与他相互扶持的兄弟姐妹,那么他又何必沦落至此,被那些叛逆者的后代们当作蛊虫来养大?而他若真的有了亲人,那么是不是不必受这么多年的辛酸苦楚? 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陆烬才会对眼前的这一幕越发不解:明明是血脉相连的两个人,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话?为什么会闹到这样的地步?为什么……对别人求而不得的东西,这样不屑一顾? 陆烬紧抿双唇,只怕自己话一出口就会变成呵斥,而那一头,小闻景却没有这么多顾虑,向莫言时直言道:“你只道他不理解你的心情,你又如何理解他的心情?对于生母之死,你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悲惨难过,但你哥哥又何尝不难过?更何况如今你还说,当年致使你母亲死去的罪魁祸首,乃是他的师门!师门于弟子而言,如同自己的家,而师父更是与自己的父亲无二。你这般言论,就像是在告诉他,杀害他母亲的人,正是他的父亲——对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