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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言论,若莫言东真的一听便信了,那才是真正的狼心狗肺之辈!” 闻景不是很高兴地皱眉,斜睨着莫言时,下了定论:“真正不理解别人的人,明明是你才对!” 莫言东看了小闻景一眼,又垂下眼来,一直紧握的双手终于放松了些,而莫言时却是怒气勃发,向小闻景狠狠瞪了一眼。 事实上,在莫言时前往焚天宫的这一个白日里,他虽是昏迷中,但对外界也是有所察觉的,比如说莫言时就知道,眼前的闻景和陆修泽二人,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否则对小闻景这样“出言不逊”的人,以莫言时睚眦必报的性子,必不会叫他好过! 然而如今,莫言时也只能将这口气吞下,恨声道:“你不是要真相吗?那我就告诉你!” 二十六年前,当神武峰的长老路过庄乡时,瞧见了正逞勇斗狠、小小年纪就敢跟几个成年的混混打得头破血流的莫言东。 放在常人眼中,小小年纪就打得人见了血的莫言东,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日后长大了,若不能被差役抓走,那便是为恶一方的恶霸人物,然而神武峰的长老,却一眼看中了莫言东的勇猛和信念,于是这位长老拍板,将莫言东收入门下,带入神武峰。 那时候,莫言东的寡母听闻这个消息后,几乎要喜极而泣,毕竟所谓的神武峰、所谓的仙师,所谓的仙缘,哪怕对那些达官贵人而言,都是求而不得的东西,于是在寡母的千叮咛万嘱咐下,和小弟莫言时艳羡的目光中,莫言东便随着神武峰的长老上了山。 然而那个时候,来到庄乡的神武峰长老,却不止一个——除了这位将莫言东带上山的长老余不回之外,还有一位神武峰的长老,那便是晖云真人! 那个时候,晖云真人并没有随着余长老上山,而是独自留在了庄乡里的一间客栈里。 莫言时出于对兄长的艳羡,曾在晖云真人留在庄乡的这些天里多次出入客栈,想要向这位仙师求求情,看能不能与兄长一样,拜入神武峰的门下。 然而不像余长老的平易近人,这位晖云真人神色肃穆、不近人情,虽不能说面目凶恶,但却叫敏锐的莫言时望而却步,数次进入客栈,想要敲门拜访,但却又数次离开。 而就在三天后,在莫言时又一次来到客栈时,他瞧见一个一身彪悍之气、面目凶恶如同屠户的人,大大咧咧地闯进了晖云真人的屋子。 莫言时心中好奇不已,因这屠户怎么瞧都不像是好人,而晖云真人又身为正派,瞧起来正直得简直不近人情——这样的两个人,到底会在屋子里说些什么? 莫言时心中好奇之心大盛,悄悄靠近,想要听听这两个似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人物的言谈,然而他到底不过一介凡人,因此他在房门前驻留了不到一小会儿,只在模糊中听到了些“主人”“确定身死”“谋定而后动”“魏婓”等词句,便被里头的屠户暴起,揪了出来。 当他被那屠户提在手上时,莫言时心惊胆战,向晖云真人投去求救的目光,结巴地说明自己的身份来意,而后,莫言时听到那屠户笑了一声,道:“原来还是你们神武峰高徒的亲人?” 在莫言时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晖云真人冷漠道:“一个普通人而已,赶紧杀了,莫要耽误要事。” 莫言时怎么也想不到,决意杀他的,竟不是那个面目凶恶的屠户,而是出身名门正派的晖云真人! 那屠户一笑,浑然不在意手中的莫言时的小命,只是道:“那些狼妖,你准备如何?” 晖云真人刚要说话,却蓦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直勾勾地瞧着莫言时,笑道:“那些精怪向来与人族交恶,想来他们若在行路中瞧见人族中发生了什么惨事,定是不介意停下来瞧个热闹的。” 屠户恍然,晃了晃手中惊骇欲绝的莫言时,道:“你是要以他为饵?” 晖云真人哂笑:“不过区区一个小儿,怎能为饵?” 屠户:“那你的意思是?” 晖云真人道:“你觉得这个村庄如何?” 于是,这一天,熊熊火焰在庄乡中燃起,那些莫言时熟悉的、重要的一切人和事,都在这场大火中毁于一旦,但可笑的是,最靠近危险的、在大火一开始就被屠户随手掷于火中的他,却偏偏是这场大火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 莫言时诉说着这一切,字字句句都透着深切的恨意与悲切。 殿中各人神色各异,或是叹息或是疑惑或是悲痛,而陆修泽却在听到“屠户模样的人”和“魏婓”两词时,便不由得露出了讶异之色,只不过他却按兵不动,沉下气来,等待后续。 于是大殿之中陷入了片刻的沉寂,而后,莫言东嘶哑中掺着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憾然的声音道:“若真是晖云真人动手……那么……” 莫言东顿了顿,道:“这件事上,的确是神武峰的失察,然而也只是失察之罪,灭门之祸却万不能怪罪在神武峰上。你可能不知道,晖云真人其实本就是魔门修士,只不过用手段瞒骗了神武峰的查探,这才——” 莫言时冷笑打断,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莫言东一愣:“什么?” 莫言时道:“我作为魔门弟子活了这么多年,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晖云真人是什么人吗?!” 莫言东心中一沉。 第173章 疑虑3 莫言东心中一沉, 却听莫言时继续道:“我曾经深恨晖云,我恨他为什么竟能将一整个村子全烧了, 就为了将它做饵, 引来一些不知所谓的东西。后来我也曾恨那些狼妖,我恨他们为何要从庄乡路过,为何会对人族的苦难抱着‘看热闹’的心, 但到了最后,我却痛恨着神武峰……”莫言时嘶哑的声音一顿,向莫言东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来。 莫言东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自背脊而起,叫他几乎要颤抖起来,让他忍不住想要奔上前去, 制止莫言时接下来的话。 可最后,他只是坐下来, 声音喑哑缓慢:“你说。” 在十八年前, 在莫言时耽于筑基、久久不能突破金丹时,在他辗转反侧地被恨意煎熬的时候,他心魔丛生,曾在一时意气下, 在谁都没有发觉的一晚,离开了皆非门, 去往神武峰。 他怀着满心的恨意与恶念想要将晖云真人置之死地, 但作为筑基期魔修的他却对有着“元婴以下第一人”的晖云真人无能为力,于是他不顾自己魔修的身份,想要向神武峰众人揭露晖云真人的真面目, 哪怕将自己赔上都在所不惜! 然而最后他却失败了:并非是在去往神武峰的路上被人发觉、并非是没能见到神武峰中说得上话的长老,甚至并非是被神武峰的人质疑话语中的真实性,而是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