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苦涩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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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浸透纸张的血浆。 转日流川枫当真拉着三井寿去合练了。宫城良田在旁边指导着樱木花道这个初学者识乐谱,主唱进乐队四个月,熬走了前任队长大猩猩,眼看要熬成元老,但属实不过是一个再生涩不过的菜鸟,胜着自己音域辽阔胡作非为,到现在还不记得录音时间给手机调静音,时不时去接他发小水户洋平的电话。 宫城良田对这个名字还有点儿犯忌讳,不由得侧过头看正在跟着流川枫节奏踩双踩的三井寿,他的发旋正泛着rou色的光晕,汗水从深棕的发丝往下滴落,在皮肤与衣服上盛开出液状的盐滴。没了贝斯的低音中和,敞亮的吉他与暴躁的鼓,比起配合,两个人像是在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决斗,音符成了锋利的武器。流川枫的手指下扫,轻盈的旋律立刻从那冰冷的指尖往外飘,空灵到毫无杂音,而三井寿不甘示弱,他的双手在那些鼓、那些镲片上施展着魔法,鼓棒令人眼花凌乱地飞舞着,成了余光中飘渺的残影,那么快,节拍却没有被打乱分毫。 他看上去相当认真,不过在水户洋平这个名字从樱木嘴里溜出来后,三井的呼吸还是不自然地僵硬了一瞬间。宫城良田感觉得出来,因为那两个人正在进行着高水准的、谁都不啃松开獠牙的对决,但凡一个人先行被打乱,他的节奏便无法再跟上来了。于是三井的鼓声微妙地错后于吉他,老道的鼓手在瞬间便发觉了自己的失误,但三井寿却没有及时调整,让鼓声成为吉他的附庸,而是用尽全力地去追赶,两人先前针锋相对却微妙和谐的节奏瞬间被打断,声音变得杂乱无章,令人心烦。流川最后用拨片扫过弦,让自己的音乐有始有终,完美落地,而三井寿则捏着鼓棒,汗流不止地撑着膝盖粗喘,他的小腿不自然地痉挛着,就像此时此刻他额角的青筋。 而樱木花道还在无眼色地打电话。宫城良田有时候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记录家,用一双事不关己的眼睛扫视着他们,却不评判任何一个人的喜怒哀乐,他只是用一双浅清的眼皮,装载了这些与他无关的景色。 “你状态不好。”流川枫将吉他放进包里,“明天再来。” 宫城望见三井笑了一下,面容却鲜明地写着“别来了”,他收起鼓棒,站起来都在踉跄,流川枫在旁边硬邦邦得像块木头,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还是扎进了宫城的怀里。汗水像是从他身体溢出来,三井寿像是块破烂不堪的海绵,正在滔滔不绝地出水,而握住他小臂的宫城像是这块海绵的使用者,不轻不重地扭折着,挤出更多心酸的汗。 宫城用手环住三井的腰,感觉他在自己怀里发抖,语气却还是强撑着:“哎,今天没舒展开手指,我可不是每天都有心情陪你练的,小鬼。” 流川枫把收好的吉他放在墙角,一双狭长的眼被睫毛点妆,他真的有一张很帅的脸,因此可能所有的情商都被老天爷收走了。流川只是真诚地站在门口,好像连存在本身都成为了一种挑衅:“前辈两年没玩,这个水平已经很好了。” 怀里的人霎时间僵住了。赶在他发怒前,宫城良田用手轻轻按压着他的腰心,而后快步走到流川旁边,用最不耐烦地语气赶他:“你愣着干嘛,涩谷那边的制作人不是说要让你去录 demo,快走,迟到的话这群人回来该怎么看 SHOHOKU 啊。” 说出来才觉得失语,那个制作人昨天才在三井的手机里瞥到。是原先说让三井出个专的家伙,现在却帮衬着流川出道。 其实流川和他两个人谁来担任主唱都可以,他们本来就是玩音乐比较全能的类型,就算是良田以前也有过歌手梦,站在镁光灯下,可比傻兮兮地弹一把傻贝斯帅多了。但玩乐队永远有人要做节奏组,像是被献祭的牺牲品,贝斯交由了最擅长妥协的他,而鼓则属于外来者三井寿,他们藏在器械之下,乐队经由主唱和吉他手发光发热。有的时候真嫉妒樱木啊,明明才玩了四个月音乐,乐理还像是门外汉,歌却唱得那么好,仿佛天生就是来做乐手的。 看着 livehouse 的返图,宫城时常会长吁短叹地瞪视两个辉煌而不自知的新人,而三井寿在他旁边,不背琴包,双手插袋,毛茸茸的脑袋正对着月亮。他的鼓被分拆放在拖车里,现在已经较他们四个人率先回了酒店,三井寿身无他物的样子,看上去不像乐手,更是等着排队跟他们睡觉的果儿。 宫城良田自然没有说,他昨天就是因为取笑三井应该去做果儿,对方才勃然大怒的。他不像乐手,他一点都不摇滚,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纹身,也许生来却比别人多长了一幅器官,多塌陷出一道裂缝,他也不舍得在自己的血rou之上留下一处空洞。樱木花道在爱上晴子那天就求着水户找了靠谱的师傅,在他胸口前纹了太阳,他身上还有许许多多其余女性所留下的残骸,五十段无疾而终的恋情,他定是在自己的皮肤上纹了洗,洗了纹,皮肤也变得不像皮肤,而是块儿臭抹布,最后终于生成了这一只斑驳的白虎。胸脯前纹身该怎么洗呀,根本不可能,于是他信誓旦旦地,一定要追求到晴子才罢休。连面相最像好学生的流川也在上周打了一排耳骨钉,排练时那张苍白的脸偶尔会血流不止,耳鬓处的血水横飞,溅在他的下颚之上。 宫城就更别提了。 三井寿看上去和他们都不一样。他最具摇滚特色的长发也被剃短了,最开始还很sao包地用发胶凹造型,但到底留不过一场演出,最后还是让它们温和无害地散着。宫城偶尔会想念三井一边撩头发一边给他koujiao的sao样,忍不住会在事后烟时嘴贱,前辈再把头发留长吧,他很喜欢。 但三井只是抬起眼,淡淡地瞥他,最后拒绝了。他好像很不喜欢自己那头长发。 宫城良田很难不去想三井寿唯一的、和自残最贴近的经历。他第一次cao他时cao的是三井的逼,因为三井寿是众人皆知的婊子,所以那里大出血时他吓了一跳,jiba软软地从血与yin水混杂的xue里抽出来,哆嗦着手去抽纸巾,一张张给他擦血,被浸透了的纸巾被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媚红色的xuerou分泌出yin靡的黏丝,还沾着血,三井寿被压在身下,头发凌乱,嘴角有血,眼神茫然无措。 于是他当时的第一句话还是问出了哪怕到现在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疑虑:“前辈……你没病吧?” 看到三井脸色煞白,他才补充着,试探地去问,语气比先前更不敢置信与小心翼翼:“你,你还是处吗?” “闭嘴。”身下人只用双臂拥抱住他的脖子,睫毛上沾着水珠,不知是汗是泪,但显得真情而动人,语调颤抖着,好像疼得整个人都在哆嗦,“你cao就完事了。” 鬼还cao得下去,但宫城良田确实不是正常人,他看着前辈的泪眼,用舌头舔掉他侧颊的汗,和眉眼处的、被自己揍出来的淤青,以及上面残留的血。先打架,再zuoai,这就是他们的关系,从第一次就奠定。 但与理想截然不同的,三井抖是因为爽,宫城拿jiba抽他的阴蒂,被撑开的yindao口立刻喷出一些湿黏的分泌液,三井用手指撑着逼口,汗水眯住了他的眼睛,残留的几滴血混杂着阴潮漫过手指。宫城吻他的下颌,那里曾缝了 4、5 针,一处被自己揍得皮开rou绽的豁口。不过现在已经愈合了,只在皮肤留下一道浅色的疤痕。 yinjing像是多变的rou虫,在不揉他的阴蒂前,只软趴趴地萎缩在毛丛之间,但双指夹住他肿胀的rou粒后,三井的手便会情不自禁地推搡,下体的东西也挺立起来,坚硬地顶着小腹。太矛盾了,学长一边祈求着,cao他,一边却用肢体疯狂地推搡,好像即将被强jian。直到宫城吻他,舌头轻轻舔舐他溢满口水的嘴唇,撬进牙缝,像是跌入一个潮热的泥沼,满眼都是情欲的火种。三井寿伸出手指,抚摸着宫城的耳垂,用指腹按压着那璀璨的耳钉,用哭腔说“舒服”。宫城无法否认,那一刻他的心软了,但jiba更硬了。 后来确定关系,宫城良田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打趣,前辈你天赋异禀啊,第一次就能爽到潮吹。三井寿只是冷淡地擦他的鼓棒:“傻逼吗你,又酸又胀,疼得想死。” 他早该知道前辈是个大骗子。他首先很爽,这个在zuoai时就知道,不然也不会一边潮吹一边翻白眼了。处女膜果不其然也是假的,和他约的大老板月底出差,两个人没做成,才便宜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宫城良田。知道这事时,两人已经交往了半个月,有一天去看流水才发现三井花了三千块钱又去做了个假膜,悔不当初,但每天都抱在一起滚床单,该得艾滋也跑不掉,干脆就这样算了。这事给宫城良田两种教训,首先就是情侣之间别他妈把钱存在一块,其次就是谣言这东西总是无风不起浪。 因此宫城良田一直不相信三井寿。他说痛,宫城让他再忍忍,他说不要,宫城总怀疑他是欲擒故纵,因此三井难得喝醉了和他讲自己第一次真的很糟糕很糟糕,宫城还是觉得他是一个天生的婊子。 “真的很痛啊,zuoai。”那时他们第一次去东京巡演,两个人在外面压马路,都喝了点小酒,宫城良田醉醺醺地去捏学长的屁股。他屁股很硬,像是烤化了的石头,表面浮着一层看起来好捏的皮,里面却还是实心的,没有一点柔软的感觉,摸起来令宫城非常失望。于是他去望三井的眼睛,他脸上正挂着没心没肺的笑,醉了后就抱住男朋友的肩膀,和宫城良田大眼瞪小眼,而后很奉献式地亲吻。 “无论是内脏还是骨头,好像都有一把尖刀,闷闷地剔着你的血rou,把你从里到外地绞碎了。宫城,你被cao过吗?你这种变态抖 M 肯定喜欢吧。”三井寿用手指摸他的耳朵,盯着他,眼睛有探索的意味,但更多的是些别的东西,宫城良田一时分不出他的深意,“想要尝尝鲜的话可以找我,个人感觉我尺寸还不错,也许比你大很多。” 宫城很想质问他不是吧前辈,你已经被我cao成一个没有男人就勃起不了的sao货了还在这里装什么呢,但他什么都没说,归根结底是懒得关心别人的痛苦。 他不知道三井寿干嘛过来找他谈心,但两个人都对这段关系的界限心知肚明,爽就完事,哪一天不爽的时候就一拍两散。宫城良田不想知道三井寿干什么出去卖yin,他只是很偶尔地会想起来他的鼓声,不是现在势要撞碎一切的、粗鲁的鼓,而是很久很久之前的。第一次时见他还不觉得他贱,不如说相当耀眼,少年注视着谱子的眼睛闪亮而坚毅,在舞台上发光。那时的三井寿是武石国中最牛的小号手,而宫城良田还没有把后面蜷蜷的毛发剃成板寸,是一个阴郁的卷毛男,手指还带着弹吉他所留下的伤痕。 他初中就想玩摇滚,因为哥哥喜欢。三井寿笑他是跟班,宫城从不否认,因为他一直习惯了为别人改变自己,哥哥玩摇滚,玩吉他,他也跟着一起翻《滚石杂志》,安娜初中后开始关注时尚圈,他打着了解meimei的旗号,身上装饰却诚恳地密布起来。母亲期盼家里能有个顶梁柱似的男孩子,于是宫城良田舍弃他所有的怯懦与柔软,即抽烟又喝酒,纹身密布,在皮肤上随地“取材”,孔打了十多个,用酒瓶子砸小混混的脑袋,骑摩托撞上卡车,和一堆记不清脸与名字的人zuoai,等着哪天要么猝死,要么被杀,要么得艾滋。 三井寿让他吻他,他也从来不会拒绝。即使亲的是两粒假牙。宫城良田也从不会问他为什么痛苦地环抱着自己的肩膀,泪流满面,他们是没有明天的人,探讨过去显得太矫情,追求此刻就够了。前辈倒在他怀里,无缘由地哭泣,宫城只会吻他的眼睛,让他高潮。也许正是这一点无情的寒冷,才会让三井主动提出维持一段关系。名义上是爱人,实际上对彼此和哪个陌生人亲密漠不关心。 就像此刻。流川枫从正门出去,樱木花道这个大明星终于打完了他的电话,笑嘻嘻地看面色铁青的三井,察觉不出任何异样:“喂,小三,洋平约咱们晚上去那家日料店吃饭,良亲也一起来吧,丸友剧场公司的社长好像回来噢,说要请 SHOHOKU 去他们的新戏里客串!” 三井寿的身体有些僵硬,但还是语气自然地:“谁要和那家伙吃饭啊,一点都不尊重学长。” “小三心眼好小。”樱木鼓起嘴巴,表情鄙夷,而后自顾自地笑开了,“那你就和狐狸一起去做群演吧,现在我就拜托洋平安排一场你被打的戏。” “你找死啊!”三井不重不轻地踹他屁股,但宫城敏锐地看出他动作很笨拙,像是在隐藏一些反应,似乎察觉了自己的目光,被凝视的人更僵硬了,谨慎地放下了腿,但语调不改轻快,“反正揍我的家伙我都会报复回来的。”在宫城无杂质的视野里,他的脖颈泛起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樱木还在大喊大叫,但三井已经退怯了,他开始找一些借口,比如说给德男他们送演出票啊,找铁男修自己的摩托车啊,或者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直到宫城用手再一次搭在他的腰心上,他立刻像是被拎起来的猫,虽然浑身毛都炸了起来,却动弹不得地僵硬在空中。宫城知道,他这里一直很敏感,怕痒。 “去嘛,机会难得,三井学长不是一直想混娱乐圈吗?”宫城笑着说,手指却往更下面的位置摸索,挤进了他紧紧并拢的腿根。 他湿了。 宫城的位置可以很轻易地看见三井通红的脸颊以及耳朵,因为过度的羞耻,他的睫毛疯狂眨动着,嘴唇也屈辱地咬紧了,浅浅的血从伤口溢。宫城望着他,心中忽然五味杂陈,像是很多年前那个还自信昂扬的少年又一次手指撑着门,站在音乐教室外,他背着小号,眼睛亮如钻石。 “音乐当然很好玩啊。”武石最出彩的音乐特长生自来熟地坐在自己面前,“什么乐器都要会一点才好,不管是吉他还是贝斯都很酷啊。” 他还能打出那样纯粹的鼓吗?那曾让宫城良田释怀自己成为了“贝斯手”的鼓声?鼓棒在他灵巧的手指飞着,三井寿的眼睛里曾藏着最纯粹的热爱与一种近乎贪婪的学习欲望,他是注定要发光的人。 但现在却和宫城一样在泥潭里打转。他用手指隔着水渍不断扩散开的布料,一下下重重地揉他的阴蒂,在视野死角的樱木依然一无所知,正在给他的发小确定着晚上的饭席。三井寿光是忍住声音就已经用尽全力,手指发抖地抠在桌子上,无声地抽搐着高潮了,阴精一股股溅到手上,像是失禁。 “去吧,前天不是又找老地方装了膜。”宫城无感情的声音冷不丁地落在他耳边,于是三井抖的更厉害,“这次不会再坏你好事了。”